“石元龙!”
“你,你……你竟然,下药!”
黑龙怒瞪石元龙,铁塔般的身躯上,凶煞之气弥散而起。
“对付你这头蛮牛,当然得智取,难道还费一膀子气力硬碰硬不成?”
石元龙把玩着千锋,颇为自得的说道:“我又不傻。”
“你我二人自结拜以来,我黑龙自是尊你敬你,从没有二心,你为何却要如此对我?”
黑龙的眼中喷涌着熊熊怒火,却也有着一丝茫然。
这个一柱香之前还与他称兄道弟,豪气干云之人,为何说变就变?
石元龙看着他,缓缓道:“作为兄弟,老弟你对我这个大哥倒是没甚话说。”
话锋一转:“只可惜……你拒绝了一桩天大的好事,如今,这桩好事已经变成天大的坏事。”
黑龙的双目陡然圆睁:“你,你是说……”
“不错。”
石元龙点着头,神色坦然中竟然还带着些骄傲。
“哈哈哈,石元龙啊石元龙,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个甘作鹰犬的懦夫!”
黑龙骤然仰天长笑,言语里说不出的悲愤:“你我二人联起手来,足以称霸黔中一道,你又何苦来哉,去做那什么狗屁主上的走狗!”
石元龙摇晃着一根手指,对黑龙的喝骂不以为然,“鼠目寸光,也对,你那满脑子铁疙瘩的脑袋,又怎知主上的鸿鹄之志?”
叹了口气,又道:“本来看在咱们作了三年兄弟的份上,大哥我还不想这么快动手,只是可惜……”
黑龙已经支撑不住,跌回座椅上,面上冷冷笑道:“可惜,偏偏这时出现个叫剑晨的小子,而你又脱不开身,便叫我帮你抓人。”
“哦?”石元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讶道:“想不到你还有些头脑。”
“不错,剑晨,以及他身上的秘密,主上是一定要得到的,绝不会容忍落入旁人之手,而他在你这里,已经呆了五日。”
“五日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所以,你必死!”
“哈哈哈哈哈!”黑龙陡然狂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一声令下,我为你东奔西走,到头来,却是为自己掘了坟墓。”
身上那股霸气,已然转为悲凉。
石元龙摇摇头,叹道:“谁叫世事就是这么巧呢?”
又斜眼瞟了瞟脸色涨红的黑龙,冷笑道:“你和我说这许多话,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好将药力逼出体外吗?”
黑龙不料心思竟然轻易被人看穿,不由大惊:“你!”
当下不再言语,一张黑脸已然红得发紫,正是将内力催逼到极致的表现。
石元龙不慌不忙,施施然站将起来,千锋短棍往腰侧一插,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道:“省些力气罢,大哥怎么可能会给你逼出药力的时间?”
当即手一挥,喝道:“来呀!”
……
话音落下许久,竟然无人应他。
石元龙微微一惊,突然感觉到,这喧嚣的广场,何时已变得安静下来?
连忙四下一望,这下,微惊顿时变成大惊。
广场之上,所有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这所有人中,自然也包括他赤焰门的弟子。
“这,这……!”
石元龙终于不复先前的淡然,眼前的一幕,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为何连他赤焰门的弟子,也全部倒了?
正当他震惊之时,石玉轩的声音微弱响起
“爹,爹……我,我好像中毒了!”
他父子二人在石台上本是分坐在黑龙左右,石元龙听到独子的呼唤,连忙往黑龙另一侧望去。
却见石玉轩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无比,宛若一滩烂泥,竟然连抬个手的力气也没有。
石元龙一个箭步,绕开黑龙,将石玉轩扶起,急声道:“轩儿,怎么回事?”
“孩儿,孩儿也不知。”石玉轩有气无力地说着,他的眼睛一下一下地闭着,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
“好像是……蒙汗……”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石玉轩头一歪,晕在石元龙怀里。
“可恶!”石元龙面色一寒,伸出两指搭在石玉轩脉搏上,探知半晌,发觉果然是中了蒙汗药的迹象,这才稍稳了心神。
他将石玉轩轻轻放下,站了起来,沉声道:“是哪位朋友坏我赤焰门之事,不妨站出来说话!”
声线以浑厚的内力逼出,直震得安静下来的广场中回声连连。
他桀然而立,等了一会,始终没有人应声,不禁怒哼一声:“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么?”
石元龙又哪里知道,此刻这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正躺在他身边不远处装中毒,却是有苦说不出。
剑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心中却气得抓狂,暗骂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只这一坛老酒没有下毒,偏偏就送到石元龙手里!”
原来他趁人多混乱之际,悄悄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