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时光温情。
万籁俱寂的夜空下,一抹星辰,穿过窗帘,折射在郁兰亭沾染丝丝汗珠的脸颊上,像是陪着她,见证一场由女生蜕变成女人的荣光一刻。
“妈妈跟我说过,当你爱一个人爱到撕心裂肺,忘乎所有的程度,你就可以无怨无悔,付出一切了。”
“青帝,我从三年前爱上你,直到现在才给你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希望你喜欢!”
郁兰亭徐徐喘气,伴随着两腮绯红,于灯火下,散发一股足可迷倒众生的娇美。陈青帝食指按住她的双唇,深情对视,仿佛时空于这一刻停滞。
“开始吧。”
“嗯。”
郁兰亭惊鸿一瞥的笑容,在道出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后,忽然眉头紧皱,其后张嘴吸气。兴许是过于痛苦,她微咬双唇,双手下意识的搂紧陈青帝。
这一刻,她和他,双双相合,随即进行一场华丽中带着痛苦的蜕变,宛若破茧成蝶。
“嘶嘶。”郁兰亭深呼吸,再吐气,两手十指更是偶尔大幅度撑开,偶尔蜷缩成拳,用力过猛之后,泛起阵阵青白。
但她始终没有放开陈青帝,娇柔双臂搂住他的身体,正欲配合,突然触到一些带给她异样感觉的东西。
“你的背……”郁兰亭惊诧,空出的右手铺成掌心,自上而下,一寸一寸滑过。起先一头雾水,后知后觉的瞬息,眼眶渐红。
那是伤痕,一条一条,纵横交错。郁兰亭虽然还没来得急亲眼观察,但早已吓得心惊肉跳,伴随而至的还有近乎令她窒息的心疼。
伤在他身,痛在我心。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郁兰亭怔怔凝视陈青帝。
陈青帝咬紧牙关,无声摇头。郁兰亭眼角含泪,突然抬起脖子,张嘴咬住陈青帝的嘴唇,难舍难弃。
最后数刻,陈青帝双手撑开覆于郁兰亭掌心,用尽全身力气,缓缓推进。郁兰亭闭眼再睁眼,时不时传来低沉且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却难以再言语一句。
痛。
剥丝抽茧般的痛!
浴火重生般的痛!
“青帝……”郁兰亭眼皮捻动,脖颈青筋凸起,锁骨下凹,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楚楚可怜的同时,又是风情万种。
“嘶嘶。”陈青帝低吼,双唇顶向她额心,交接刹那,一场爱与欲的绚烂相融,抵至巅峰。郁兰亭连吸数口气,高高抬起的脖颈得到释放,重重倒回枕头上,身与心,终得解脱。
再看雪白色的枕头,满是汗珠。
郁兰亭抬起右手五指,轻轻滑过陈青帝的脸颊,心中涌起姗姗来迟的幸福。
认识你,真好。
拥有你,更好。
今时今刻,不想其他,一心只做你卧榻之侧,温情美人。
陈青帝伸手握住郁兰亭的掌心,放于脸颊温柔摩擦,随后又理了理她因为汗珠而湿漉漉的几缕长发。
“累不累?”陈青帝柔声询问。
郁兰亭嗯了声,“有点。”
“那就睡觉吧。”陈青帝提醒道。
郁兰亭忽而咬紧下唇,怔怔的看了陈青帝几秒,语气近乎哀求道,“能不能转个身,让我看看你的背……”
一句话尚未说完,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徐徐坠落,那种不敢面对又不舍放弃的眼神,楚楚可怜。
陈青帝低头吸气,“别看了,怕你心疼。”
“看不见我会更心疼。”郁兰亭倔强的摇头,随即眼见陈青帝不答应,索性自己翻身而过。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青帝心疼的搂住郁兰亭,笑着安慰道,都是小时候弄的,这不都好了吗?
随后,陈青帝在郁兰亭几番强求下,无奈的告诉了她自己于西凉山的幼年生活。两个人,一夜都没合眼。
他说。
她听。
最后的最后,十年辛酸过往,陈青帝仅用一句轻描淡写的都过去了,尽数化为烟尘。许久,晨光渐起,陈青帝拍拍郁兰亭的纤柔香肩,终于看到她沉沉睡去。
陈青帝刚想伸个懒腰,又觉得这样会打扰熟睡在自己怀中的郁兰亭,最终无奈,只能保持现有姿势,尽量入睡。
……
前后两天,陈青帝什么地方也没去,一直陪在郁兰亭身边。
偶尔上上课,偶尔逛街看电影,时间虽然仓促,但彼此相守一处,倍感安心。尤其是郁兰亭,脸上始终洋溢着一抹抛之不去的幸福。
“就知道傻笑。”第三天早晨,陈青帝买好早餐,看了看躺在床上才醒的郁兰亭,温柔道。
郁兰亭两手护脸,眯着眼,浑然不在意陈青帝的数落,咯咯轻笑。
陈青帝看了下时间,坐到床边,伸手揉了揉郁兰亭的披肩长发,低声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今天去学校提前请假,回江都。”陈青帝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