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的仪式做完后,黄头子还给正宇做了寄石藏魂。入了门,人有三魂七魄,藏起一魂,如遇到危险不测可救一命。黄头子把正宇的时辰八字和头发皮肉埋于石中,有避开灾难的寓意。
拜了门做了弟子,正宇算是正式进入玄门了。黄头子是个木匠师,平时给别人做些木柜木门凳子之类,也以此为生。正宇拜了黄头子为师,也跟黄头子学起这门手艺;一来算是给黄头子打下手,二来也算当一门吃饭的手艺。驱邪镇宅点穴等玄法,也只是偶尔帮下乡邻,并非是主要营生。
黄头子算是符禄科的,使用的是符咒、口令和手印,平时也不用穿道袍大张旗鼓的做法事。正宇进门便要学画符、打手印和背咒语,由于类别非常多,这一基础的东西正宇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去领悟学习。平时出山黄头子也会教正宇如何寻龙点穴,手把手的教老先生风气流转、地理环境等风水知识。
日日一天天的流逝,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进入冬天,南方的湿冷吹在脸上的风如刀刮过一般,是那么的锋利。山上打起了雾霜,小小的草根结起了手臂粗的冰霜。天很冷,芷惜在家生起了炭火烤暖。得了一会闲功夫,正宇走了过来与芷惜围坐了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搭着聊天。
芷惜会找各种话题,笑起来一脸的甜美,与她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沉闷。芷惜的伶俐巧趣,总能引得正宇羞笑起来。看着眼前娇俏的芷惜,正宇沉思了起来,来到上水乡已有几个月,还没回过家,心中不免思念着家人和伙伴。正宇侧过了脸望向了窗外,心里想着此时曼文不知是怎样;心里纵然喜欢她,可也还未来得及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知曼文对自己又是怎样的感觉;也不知是否已遗忘了自己,越想越感到苦涩,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
而此刻黄头子则在门外独自闷闷的抽着卷烟,脸色沉得干瘪。望着天空一语不发,一坐便是一下午,心事重重得让人拧心。这一年冬天,南京发生了惨无人寰的大屠杀事件…….
沉闷的气息延续到了晚上,匆匆吃过晚饭后正宇练起了符,芷惜围着火炉旁织起了毛衣,黄头子则在一旁削着木削。忽然门外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噔一下门都被推开,一把焦急慌张的声音嘶叫着:“看见章了了吗?这么晚还不见人,可急死人咯。”说话的是村里的黄二婶,嘴里说的章子是她儿子。
黄头子急步走了上去,呼着冷气问道:“二婶,慢慢说,章子怎么啦?”
黄二婶欲哭着说:“章子不知去哪啦,这么晚了,晚饭也没回来吃;刚才村里找了一遍,也没见个踪影;问村里的人,都说没看见,这不….现在到处找他嘛。”
黄头子试图抚慰黄二婶平静的说道:“别急,章子这么个大人,也许去哪里玩了,我跟你一起出去再找找吧。”说完披了件棉布衣欲要出门。
正宇见状,丢下了手中的笔,走上前去说道:“我跟你们一起找吧,师傅,这么冷的天,也好有个照应。”
黄头子点头应了一声:“好!惜儿,我跟正宇去帮二婶找人,你看家。”
芷惜点头“恩”的应了一声,随后黄头子带着正宇和黄二婶走出了大门。出去门口,风呼呼吹得耳边响,黄头子和正宇不由得缩起了脖子。走到了村门口,已见许多火把在闪动,村里出动了不少人在帮忙找章子。
一群人围在门搂前,黄头子和正宇凑了过去,这时正宇看到长庆叔也在人群中,过去打了个招呼:“长庆叔,你也出来帮手找章子啊。”
长庆叔口里不时冷得不时呼出气:“哎…村里的都帮一把吧,这人不见了,也确是怪着急的,也不知去了那?”
正宇也跟着呼了一口气:“是啊,这么冷的天,能去哪,可不要出什么事。”
话刚说完,人群中喊起了口令:“各位村亲,这么晚辛苦大家了;我知道天这么冷,大家出来帮忙找人也不容易;待会啊,我们分几队往周围找找,晚点我们再回村里集合,我黄忠良谢谢大家啦!“说话的正是章子的父亲。
黄忠良说完话后,一伙人迅速的分了四个小队,不一会便往村外扩散开来。黄头子带着正宇跟着大伙寻走,长庆叔也跟在了一个队。一个小队有十来人,黑漆漆的夜,地上有着薄薄的冰霜,大伙小心翼翼的走得缓慢。
一边走着一边叫喊,声音此起彼伏的叫着“章子”,山坡里只有呼呼的冷风,并没有人的回应。一群人唯有围着山坡四周寻走,眼珠四周在打转,找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什么发现。正宇感觉耳朵冻得刺痛,脸已吹得感到麻木。
转了两个山头,加上天实在太黑,大伙商量先回去。回去的路上人群中不时有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章子的去向。黄头子一路并无话,脸沉得若有所思,正宇也不敢多话,唯有低头仔细的望着脚下的路。
回去之后,村门口陆续的回了很多人,结果是一样,并没收获。人去了哪?大家心中都起了各种疑惑。部分人回屋歇息去了,少部分的则跟着黄忠良去了家里。一时屋里挤满了人,黄头子和正宇也伙同去了,村民都在抚慰黄忠良和黄二婶,有人说章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