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北岸有一郡,名曰庐江郡,此郡背靠巢湖,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北地避祸南迁之人及经商的贩夫走卒多走此地,车水马龙,日夜喧哗。此间有一县,唤名舒县,乃南北客商云集之地。舒县有一富户人家,姓余,在当地颇有名声,不仅家大业大,而且乐善好施,经常施舍钱粮给流落到此的难民。当年尹飞三人流落到此,打算在此寻一安稳之处,便欲去那户人家询问有无待租的田地,可是途中却遇到了一件蹊跷之事。
当初尹飞三人来到此地听闻舒县余家乐善好施,且田地众多,便逢人打听余家居于何处,可是此地人生地不熟,当走到余家时天已尽黑,只见余家大门有壮丁把守,个个长相凶悍,便有些心虚,当即绕到后门,想去敲门打听打听。可曾想刚走近后门,便看见那门开启,从里面走出几个蒙面壮汉,尹飞一惊之下连忙捂住妹妹嘴巴,和姐姐隐于暗处静静观看。只见那几个壮汉每人身背一个麻布口袋,也不打灯火,悄悄出行。尹飞好奇心起,让姐妹二人静候此处,自己悄悄跟了过去。
那几名壮汉出了余家后门,便及折返向南,行了大约四五里地,途中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江滩,将那麻袋捆绑结实,坠上石头推入江中。尹飞此时心中早已疑窦丛生,半夜蒙面出行,坠袋入江,这些都是阴险小人所做之事,待那几名蒙面壮汉做完这些离去之后,尹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连忙来到江边,趁那麻袋还未完全沉入江中飘远,随手捞起了一个拖到岸边割断绳索细看,这一看之下,心中大惊,险些魂儿都吓没了。
那麻袋中原来是个死人,全身伤痕累累,面色惨白,似乎全身精血都已流尽。尹飞看到江中还在沉沉浮浮的其余几个麻袋,心中一横,又下江去捞起一个,打开一看,同样也是个死人,但是这人更加凄惨,身首分离,四肢俱断,犹如一个人彘!奇怪的是这已然剃光的头颅上居然画了许多图案,水侵不散,月光之下森森骇人!尹飞见这两人死状甚惨,心中不忍,当即挖了一个坑将那二人埋葬了,这时其余几个麻袋已然沉入江中,几不可见。
尹飞见此惨状,心中顿知那余家必定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得那乐善好施的名声也是假象,当即回到原地和姐姐妹妹说明了情况,悄悄离开了舒县一路东去,这才来到了瓜埠安身。尹飞人微力薄,而且当时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尹飞也不敢去告官,此事便此搁下。现下几个结拜哥哥都有武艺傍身,且将要从军,没有后顾,当及打定主意,带几个哥哥前来探探虚实,顺便捞取点钱财安顿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