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青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不算三档头慈惠的话,那么周半青就是隼坊最大脾气之人。而捕卫们当差数载,他们自然能看出三档头气上了心头,于是一人慌忙进言道:“二档头,别跟这些莽夫一般见识了,不然余卑言就要逃了。”
周半青瞪着帐下的士兵们,说道:“你们去追余卑言…我要留下。”
“二档头,您还留下干什么?”一捕卫不解地问道。
周半青哼笑了一声,说道:“留下教训这些不懂法的家伙。”
捕卫们能看出二档头正在气头上,于是他们也不多言,准备前去追捕余卑言。然而还没等他们行动,忽然帐下传来一声:“放箭!”
数十支弓箭猛然射来,不禁令捕卫们一惊,怎么都没料想到这些士兵竟敢下死手。周半青倒是颇显淡定,他抽去腰后佩刀,眼光一闪,在大帐之上迈着轻盈的步子将那弓箭一一斩断。
“还不快点去追!”周半青对捕卫们命令道,捕卫们回过了神,纵身一掠,如燕子一般踏着各处军帐前去追捕余卑言。
属下离去之后,周半青见帐下的士兵们又弓拉满弦,蓄势待发,但那架在弓上的箭只是训练用箭,根本射不死人,且他还注意到身旁的断箭也是训练箭,一时周半青将刀收回了鞘,笑了起来道:“杀人就要用杀人的箭,你们难道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言语未落,周半青纵然从帐上跃下,从袖中抽出了半臂教棍,接着他抿嘴一笑,眨眼间已然冲到了士兵之中,扬起教棍就将一士兵轻松打昏在地,然后环顾着周遭其他士兵,言语嘲讽道:“你们一起上。”
士兵们都热脑子,哪经得起这般嘲讽,提着拳头就照着周半青的面门打去,一时月下军营惨叫不止……一个时辰过后,周半青坐在堆成半截人那么高的士兵堆上,望着缩在一角,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问道:“有茶吗?”
……
待慈惠领着十名捕卫刚刚来到军营之外时,见到一名仅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正背着一名被剑刺穿的男人从营中跑出,虽现在天已放黑,但慈惠一眼便认出了余卑言,一下将手中的烟杆给握断了,下令道:“跟我上!抓住余卑言!”
众人一并抽出佩刀,迈着大步朝余卑言、洛非扬奔来,别看此刻的余卑言身受重伤,但他的眼睛依旧好使,见到了不远处的慈惠等人之后他急忙对洛非扬说道:“往树林里跑。”
洛非扬也注意到了慈惠等人,来不及多想,背着余卑言就钻进了树林之中,而慈惠等人紧随其后。也不知这洛非扬从小吃了什么,尽管他背了一人,但脚步生风,跑的极快,而且背上的余卑言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简直算是一神人。
没一会儿,洛非扬在林中左窜右钻,竟把受过专门训练的慈惠等人给甩开了,但好景不长,只听“嗖”得一声,洛非扬眉头一皱,只觉得右脚踝上生疼的很,好像被什么利器给割过一般,一时打了一个趔趄,等身子稳了之后,他咬着牙继续跑。
这时余卑言回头望去,见林间有一道银光袭来,“嗖”声过后,洛非扬痛叫了一声,左脚踝也疼了起来,实在撑不住了,一头栽了过去,顺势余卑言也栽了下去,幸好他是侧摔在了地上,没有触及刺在胸膛上的宝剑,暂时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林中脚步声涌动,余卑言知道慈惠等人正在步步逼近,现在绝对不能停留,必须立刻就逃,不然士兵的付出就要付之东流了,于是他强撑着起了身子,见一旁趴在地上的洛非扬脚踝各种了一支银镖,他若要继续跑,双脚必残。
虽然余卑言身受重伤,但他绝不会牺牲眼前这位士兵的前途,双脚对一个士兵来说太重要了,他不会继续麻烦洛非扬,准备道谢一声后就与此告别,但此时的洛非扬倒吸着凉气,干笑着瞧着余卑言说道:“二爷,等我起身…我背着你再逃,您…你别急啊。”
说话间洛非扬就起了身子,但他的双脚根本站不住,一下子又跌倒在了地上。看在眼中,余卑言于心不忍,且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能再耽误功夫了,于是他急忙道:“这位兄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敢问尊姓大名?”
洛非扬听出余卑言这是要独自逃走的意思,虽心有不甘,但现在这副样子也帮不了余卑言多少,于是自报姓名。得知了恩人姓名之后,余卑言抱拳一礼道:“若我能活下去,我一定好好报答非扬你。”
言语过后,余卑言瞥见不远处的林中人影晃动,不敢多耽误,拖着受伤的身子就离开了;这时洛非扬咬着牙坐起了身子,将脚踝上的两支银镖给拔了下来,也就在这时,他的头顶掠过了三道黑影,待那黑影落定之后,只见是慈惠与两名捕卫。
慈惠瞪着洛非扬,没好气地上前问道:“人呢?”
洛非扬见慈惠那一身隼坊官服,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这时的慈惠眼中似有怒火喷射而出,他一把抓住了洛非扬的脖子,吼道:“人呢?”
洛非扬脸色难堪,但始终没有言语一句,气的慈惠举刀就要剁了他,幸好有一捕卫及时上前劝住:“三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