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繁星之下,一匹骏马如一阵狂风出了洛城,其上驮着余卑言和烟娘两个人,虽有些重量,但这并不妨碍那骏马的疾驰,披着夜色一路向南,没多久那洛城便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烟娘是女儿身,尽管不是在娇贵中长大的,但骏马的疾驰也已经让她受够了颠簸之苦,胯下生疼,难受不已,然而她却咬牙不说,始终与余卑言一起夜逃,仿佛此刻的她也是一名逃犯。
起初余卑言没留意到烟娘的异样,但直到烟娘实在忍受不了痛叫了一声以后,余卑言这才发现自己的大意,他急忙拉住了缰绳,那骏马嘶鸣一声过后便停了下来。
余卑言翻身下马,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满头大汗的烟娘给搀扶了下来,并言语充满了歉意道:“烟娘姐,刚才我********只顾逃了,没有留意你,实在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烟娘喘了一口粗气,摇了摇手表示并无大碍,接着她回望洛城的方向,见无人追来,于是她连忙对余卑言说道:“少年郎,你快逃吧,别耽误了最佳时机。”
这时的余卑言往洛城的方向望去,见一片漆黑,虽然不知道逃了多远,但估计也已经远离了洛城,暂时安全…想着,余卑言瞧了一眼烟娘,如果我现在把烟娘姐丢在这荒郊野外,实在有些不妥,万一……余卑言不敢深想,一时显得纠结了起来。
烟娘能看出余卑言是在担心自己,高兴之余,她莞尔一笑道:“少年郎,姐姐从小就在这一片儿混日子,你放心好了,姐姐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况且,我猜小惠应该马上就会派人来了,你放心的走吧。”
余卑言皱着眉头,他当然知道烟娘不是普通女子,也知道隼坊的人马很快就会追来,但现在丢下烟娘总让他放心不下……他为难了起来,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和烟娘告别,说道:“烟娘姐,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你也是,一路上注意安全。”
烟娘心有不舍,有太多想要说出的言语,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那极其简单的祝福。随后,余卑言点翻身上马,渐渐融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烟娘长叹了一口气,独自在原地等待隼坊的人马到来,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颇显孤独,然而一双眼睛透过这漆黑的夜晚一直注视着这位孤零零的女人;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之下,余卑言藏在树后没有离去,因为他真的放心不下烟娘一人在此,直到他见到烟娘被几名赶来的捕卫接走,余卑言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尘埃落地。
如今烟娘也安全了,也是时候开始我的事情了……余卑言将目光移向了南方,一时他攥紧了拳头,体内那久违的躁动感再次袭来,接着他策马疾驰,朝燕羽关进发而去……
……
……
余卑言挟持着烟娘出城以后,之前被慈惠打昏在地的周半青动了动眼皮,慢慢醒了过来,见余卑言已经消失了踪影,一时他不屑地啧了一下舌头,心中骂了一句。
众捕卫见二档头苏醒了过来,急忙上前去搀扶,但周半青却不领好意,他拧着眉头,揉了揉疼痛不已后脖颈,盘腿坐于地上,一双透着阴冷目光的眼睛始终盯着一旁眺望城外的慈惠,以质问的口吻说道:“你抽烟抽糊涂了吧。”
慈惠将目光回到了周半青的身上,忿忿道:“我看你才是糊涂了,余卑言挟持了我姐……就算余卑言挟持了一普通老百姓,你就能轻视那人的生死吗?性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一文不值?”
“有的人值钱,但有的人并不值钱,而余卑言就是那值钱之人,若能抓住他,别说一条命了,搭上两条命都行。”周半青一手撑着地,慢慢起了身子,见此刻的慈惠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哼笑了一声说道:“你别说我糊涂了,真正糊涂的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烟娘跟余卑言相识,说不准他俩现在的关系已经轮不到你这个弟弟来过问了。”
听到这话,慈惠霎时就抽出了腰后佩刀,怒睁着眼睛向周半青的脖子横刀砍去,这不禁吓得一旁的捕卫们惊叫一声,慌了手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然而周半青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显得极其镇定地凝视着眼前的慈惠,似乎他认为慈惠没有胆量杀自己,果不其然,那锋利的刀刃在距离周半青脖子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捕卫们松了一口气,周半青一时脸上泛起了笑容,用两根手指慢慢推开了脖前的利刃说道:“小惠,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烟娘和余卑言的事情,明知余卑言不会对烟娘怎样,可你依旧答应了余卑言的条件,让他逃之夭夭……”
话未完,周半青留意了一下周遭的捕卫们,然后他走到了慈惠的跟前,附耳轻声道:“之前我就开始怀疑了,若家里没有内鬼,小小的余卑言怎么可能有本事越狱?你说这内鬼是谁?我看着到是挺像你的。”
“胡说八道。”慈惠瞪了周半青一眼,旋即瞟了两眼身旁的捕卫们,然后轻声说道:“我姐跟余卑言什么关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余卑言是一逃犯,这种人什么都能做出来,我不能拿我姐来赌,更不能令我姐受到任何的危险。”
听到这话,周半青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