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安等人揍得兴起,但考虑到当街打架影响不好,于是他们把小眼男拉到了一旁的胡同中继续教训……不过尽管考虑周全,但已经引得一票行人驻足凑热闹,他们冲着胡同内的喧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打谁呢,打谁呢?”
“我也刚来不知道呀,只知道有人惹了卑言。”
“惹了卑言?!这还得了,不知道卑言老弟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恶霸嘛,真是不开眼啊!”
“说话注意点,啥恶霸啊,卑言小哥可是义士。”
“呸!他如果算是义士,那老子可不就是大将军,早把南吴给收回来了。”
“说话别太放肆,就算卑言小哥是恶霸,你这一辈子也当不了大将军。”
……
熙熙攘攘,嘈杂不已的人群之中,议论什么的都有,而张文洛正藏匿在这人群之中,他听着街坊百姓的交谈,顿时来了兴致,张口问道:“这余卑言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一时恶霸又一时义士?”
张文洛的发声淹没在了嘈杂的人群之中,但唯独一挎着菜篮的大娘注意到了张文洛,她蹒跚上前说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张文洛拱手一礼,回应道:“大娘,听您所言,莫非知晓余卑言一二?”
大娘慈祥的笑了笑,拉着张文洛的手说道:“大娘告诉你,这小余很古怪,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记得一年前城外石林乡的刘地主要霸占李老农家的闺女,是小余带着人把刘地主教训了一顿,还为李老农家还了欠债;坏的时候,小余仗着与关口的易将军有点交情,天天在城里打架斗殴,误伤无辜,官府拿他也没办法……”
大娘说完叹了一口气,这时一年轻人补充道:“所以,余卑言在我们阳春城有俩个称呼,一是阳春一害,二是阳春青天,说什么的都有,而对我来说他是义士也罢,恶霸也罢,他的作风我很看不惯!”
张文洛问道:“敢问什么作风?”
那年轻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护犊子!”说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胡同中正在殴打小眼男的李安等人,愤愤地拂袖而去。
张文洛尴尬一笑,在人群之中扭头望向了街边,正在吃着西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余卑言,他感觉不到这人会是一位多变之人,亦是恶霸亦是义士,他只从余卑言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冷漠。
或许是我猜不透这人吧。
张文洛不准备继续猜测余卑言骨子里什么样子,因为无论什么样子,他现在都需要余卑言的帮助。只见他提着背囊,再次来到了余卑言的面前拱手一礼,还没来得及说话,余卑言擦了擦嘴上的西瓜汁,咧嘴笑道:“哟,没想到你这家伙又找回来了,真是属泥鳅的啊,滑的很。”说着,余卑言连忙将瓜皮扔去一边,想着肥羊又回来了,果然老天爷看我这几天生活不易啊。
张文洛坐在了余卑言面前的小板凳上,尴尬一笑,说道:“余兄,刚才之所以离开想必你也大概知道原因了,还请你不要错怪,我也是迫不得已。”
余卑言瞧了一眼那围满了百姓的胡同口儿,然后对张文洛说道:“一点小事而已,我不会错怪你,不过那俩家伙看架势与冲劲应该是要收走你的小命…”话未说完,余卑言注意到了张文洛那充满胆怯意味的眼睛,然后说道:“想要保命永绝后患,你知道要怎么做。”
听到这话,张文洛立即将手伸进背囊之中摸索了一会儿,从中掏出了一根金条。见到这一幕,余卑言的眼睛瞪大了一圈,肠子都快悔青了,我的老天爷啊,没想到这小逃犯还是个大财主……心中虽然已有波澜,但余卑言倒是很能沉住气,当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对生意上已经决定的事情还是很讲究诚信的,尽管他已经提高了价码。
“余兄,保平安这事还需要靠你,这金条还望你笑纳。”张文洛把金条双手呈到了余卑言的面前。
余卑言淡定地接过金条装进了怀中,心中别提多激动了,发财啦…发财啦,今晚吃肉!随后,他将之前那一封写给易凤仙的书信交到了张文洛的手中,好心提醒道:“文洛兄弟,你最好尽快上路。出了南门,顺着大道一路南下便可到关口,祝你一路顺风。”
这是送客词,令张文洛此刻有些尴尬,而且他并没有起身离开,也没有言语一句,就那样愣愣地坐在小板凳上。见状,余卑言想不明白了,哎呀!这家伙咋还不走呢?莫非还想让我管他一顿饭不成?真是嫌命大。
余卑言清了一下嗓子,提醒道:“文洛兄弟,咱们俩以后没有交集了,你可以走了。”
这话相当直白,令张文洛尴尬到红了脸,最终他吸足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认真地凝视着余卑言,终于开口说道:“余兄,其实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余卑言好奇,直言说道:“有事就说…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是求我办事,那么可是需要花钱嘀。”
“余兄果然是爽快人,钱自然是少不了…不过这里人多耳杂,小弟还请余兄到邻旁茶馆一叙。”张文洛说时宛如一只窃米的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