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将魏无忌的右手斩落,却仍未有停手之意,反而气势更咄咄逼人!他虽不会虚空挪移之术,可此时借助元磁之力移动,也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时间,就已再追至魏无忌的身侧。
此时二人距离谷口,还有一千二百丈。而随着的嬴冲的长枪‘星焰’再次凌至,魏无忌也不得不再次捏碎了一枚玉符。身躯再闪,又一次出现在了七十丈外。
可到此处之后,这位信陵王的惨嘶之声,却是愈发的高亢。声震百里,震荡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场诸多学子,也很快发觉那信陵王的下腹部,赫然也有一团苍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这是?涅槃之火?”
人群之中,荀攸略吃了一惊,仔细注目。随后就见那墨甲的右下腹,赫然又是一个深深的创口。而那苍蓝火焰,正是那创口中喷出。
见得此景,荀攸不由哑然无语,只在心内为那位信陵王默哀。显而易见,魏无忌使用的这枚仙符,并未能令他从嬴冲枪下完全脱身。
且这伤处的位置,对于魏无忌而已,实是一种羞辱。
他旁边的秦人士子,也都陆续超绝过来。当即就有人啧啧有声的赞叹,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亦无什么顾忌:“这一枪当真刺得好,这位信陵王的子孙根,怕是彻底废了!”
“今日当浮一大白!堂堂战国四君子之首,如今亦一阉竖也!”
可也有人,表示疑惑:“废了?怎会如此?我闻说这位信陵王殿下,好歹也是一位权天位。这个境界,别说是断肢再生,便是身体被打成肉泥,亦未必不能恢复。只这伤处的位置,实是羞辱!”
“嘿,你们武修懂什么?那可是真正的涅槃真火,凤凰血炎!能潜于体内,日后只需武安王殿下不死,那么哪怕是圣人道祖,亦难为其化解消除。”
“尔等怕是想得太多,今日这位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不过这位也是活该,竟敢潜入我大秦境内,在嵩阳学宫这等所在生事,他们魏人,是真欺我大秦无人么?”
此时在荀攸的身侧,张良亦是莞尔一笑:“这一枪,也确是阴毒。今日哪怕这位信陵王逃离,以后也要落为笑柄。且多半将****夜夜,承受那涅槃血焰的折磨,等如凌迟酷刑。”
韩国亦常年受魏国压迫,尤其信陵王魏无忌。其麾下私军,常年犯境,不断蚕食大韩国土。数千年来,已失地四十余城,国土数千里。所以此刻,张良对这位并无半点同情,反而语中,略含着几分讥讽之意。
不过当说到最后,他又语气凝重的问:“荀师弟,不知你可注意到了?”
荀攸闻言,亦微微颔首:“这位殿下,确是天授之资!”
魏无忌施展的保命之法,应是四阶仙符的一种,名为太虚应神符!可那位武安王殿下既然能将之破去,想必也是精擅虚空法门,且造诣不低。
而开战以来,嬴冲展露的武道术法,堪称全面。阴阳两仪,五行生灭,几乎无所不包。如今便连这太虚之术,竟也有不低的成就。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嬴冲展露出来的超绝悟性。之前这位的武道修为,确实是在激战中上升了半个层次,使其一身战力大增。
——此点嬴冲自身,因意念太过专注之故,并无察觉。可他们这些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再还有破解那太虚应身符的两枪,第一枪只是斩在左臂,第二枪距离魏无忌的胸腹丹田,就只差咫尺。
想必当那魏无忌,再次使用这太虚应身符之时,那位殿下必定能一击致命,彻底断绝魏无忌的所有生机!
而嬴冲的这种状态,也令荀攸想到了‘顿悟’二字。极致的专注,使嬴冲进入修者梦寐以求的至境。以近乎天人合一的状态,理解与掌控‘道’之真意!
——不过若非嬴冲本身的元神强大,悟力惊人,亦难达至到这种无我无相,与道交感的精神状态,
“真难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人的天资,能够凌驾于项羽冉闵那四人之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信陵王的防身手段,可真是使人咋舌。”
“确是层出不穷,我闻说信陵王家的田亩,占据魏境国土的二十分之一。其封地又是号称九州之枢的洛阳。他家有此等财力,积累自是非同小可。”
张良随即又一摇头:“可如这位信陵王再无人援手,多半是气数已尽——”
哪怕那位保命逃遁的手段再多,此时又有何用?只能将他陨灭的时间,稍稍延缓而已。
不过他的言语,却在此处骤然一顿。张良心生灵兆,蓦然抬头,仔细以阴阳术的望气之法,看向了北面虚空,随后他的面上,就显出了惊愕之色,
而旁边的荀攸刘基二人,亦如他一般的动作,也一样错愕惊异中,是面色大变。
尤其刘基,此时是面沉似水,目中也含着几分忧意。
此时在百丈高空之上,嬴冲依然在与魏无忌激战着。一面以不死不休的气势追击,一面则将他过往所学之枪法肆意施展,枪式信手拈来,驾驭由心。似有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