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殇刀光斩下,那独孤九妹全无闪避之意,那肩上瞬时血光四溅。
可就在孔殇,欲一刀将独孤九妹的头颅断落时,虚空中却有一声冷哼传至:“敢杀我巴山帝庭之人!尔等,大胆!”
一杆枪刃扭曲,众蛇盘旋的赤红蛇枪,瞬时穿梭而至。孔殇不得不止住了刀势,五色刀回斩身前,在顷刻间与那赤红蛇枪交锋数次。最后被沛不可当的巨力冲击,整个人砸在身后洞壁之上。浑身墨甲,赫然已伤痕累累。
那蛇枪主人,却并未追击,直接掠过了孔殇,枪势直指嬴冲。
此时虚空中连续三道箭影,陆续穿梭而至,却都被这女子一柄拂尘连续砸开。
羽飘离的三箭,竟也只能使这位的枪势稍滞。
不过就在那枪,凌至嬴冲身前丈许处时,一个火红色身影,也忽然出现在嬴冲的前方。
正是嬴小小驾驭着的神甲‘妖焰’,她并未使用焰牙枪,而是嬴冲的离别钩。
后者与墨甲并不搭配,可仅仅只是离别钩本身圣器级别的威能,就已足可压制对面的蛇枪。
双方兵刃交击,先是火光四溅,随后又‘轰’的一声爆响。整个洞窟,都在剧震爆鸣。
嬴小小得剑斋祖师意志,万物皆可为剑。而离别钩的外形,虽是偏离了剑的形式,更似于弯刀。却半点不影响她的剑道,反而是仗着离别钩那无与伦比的锋锐,剑气纵横,横扫四方。
嬴冲退后十数步,才得以站稳。他担忧周衍被波及,特意将这家伙护在了身后。
再注目看时,却发现他的龙视术,也无法准确分辨这二人的形影。双方间的交手之速,已快到了毫巅,虚空中只有一片片的残影停留。
直到十息之后,这场短暂的交锋才终于停住。‘妖焰’甲退后到了嬴冲的身前,而对面亦未追击。
前者身上,有三个浅浅的坑洞,仿佛蛇噬般的痕迹,应是被对面的蛇枪击中。而后者那一身黑灰墨甲之上,亦有两道斩痕。
明显对面那位吃亏更多些,这是离别钩的锋锐所致。这件圣器,最使人忌惮的,自然是它那近似咒术般钩人性命之能。可其本身的威力,亦是非同小可。
“你是谁?敢问高姓大名?”
那具身长近四丈的黑灰墨甲再无动作,分明是已对嬴小小,生出了忌惮之心。
“大秦境内,我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位伪开国!”
嬴小小却未答话,墨甲上方的两只千里镜闪动微光。近乎冷酷的意念散逸于外,覆盖此方虚空,正在全力寻觅着对方的破绽。
嬴冲心知缘由,此时这小家伙的思绪,已被剑斋祖师的剑意主导。除战之外,并无心思顾忌其他,哪里可能会出言答话?
“她是本王部属!名唤嬴小小是也。”
一声轻笑,嬴冲目光仔细打量着对面的这位:“秦境中的强者,多如恒河之沙,何足怪哉?倒是阁下,你是那位巴山妖后白芳菲?敢问尔等巴山一脉,不告而入,到底是意欲何为?这咸阳城内,可非是尔等能放肆之地!”
“我巴山之人为何至此,与你无关!”
那巴山妖后白芳菲,忽然将一身墨甲收束,露出了里面妖娆身躯。眼看对面的妖焰甲蠢蠢欲动,这位不仅深深皱眉,随后就将一枚虎符,直接丢向了嬴冲。
“停手吧!临来之前,我已问过你们的陛下。这暗城之内所有妖族,今日都可随本后离去,双方到此为止。”
“陛下?”
嬴冲仔细看那虎符,发现的确是皇家制式,禁军专用的兵符,确凿无误。且此符每隔一月,就会重铸更换一次,上面的花纹样式与铭文都不尽相同。绝无仿制,或者丢失的可能。
看来这位,确实是见了天圣帝,请到了这枚虎符。
只是嬴冲却有些迟疑,此时他们禁军,已经将这个暗城压制。所有妖类,都被困于方寸之间。最多再有五到六个时辰,必定可将这群妖族,都一网打尽!在这时候,将它们放走。多少是有些不甘。
且之前天圣帝就有过交代,他统领禁军之后,可以不用领会旨意,有自行专断之权。
且这位巴山妖后,偏偏是待袭杀他不成之后,才拿出这面虎符,也让人恼火。
“你莫非还要抗旨?”
那白芳菲的目中,隐隐生出了怒意:“我巴山之人入咸阳,至今都对尔等秋毫无犯。反而是今日,本后二十余位族人,惨死于尔等之手。你如真要斩尽杀绝,吾等就玉石俱焚便是!本后倒要看看,你们的那些玄修,能否支撑得住。”
说话之时,她随手一枪扫在了旁边的洞壁上,使得此间数里方圆,再次山摇地动。
嬴冲并不理会,凝神思索了片刻,终还是陆续将几张信符发出,命各处罢手停战。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你巴山一脉可以走,其他妖类却需留下。且三十天内,尔等不得再入咸阳一步。对了,还有那些货物——”
妖族在暗城中的兽骨妖丹,还有皮毛之类,只怕至少也有两千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