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本心,对于中原世家间所谓‘宗主’与‘宗党’的形式,是较为厌恶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结党营私,以‘宗主’为旗帜,上下勾连,沆瀣一气,甚至祸乱朝堂。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能不借助其力。
只有如此,他才能将冀宛二州的力量,真正化为己有,成为天圣帝的可靠臂助。
问题是这些投效他的地方豪族,本身亦有所求。这些人为他摇旗呐喊,提供力量之余,也同样期冀着嬴冲这位‘宗主’,能够为他们提供庇护。
可天圣帝清查天下田亩之举,同样触犯到了他们的逆鳞。
好在此事,不难解决。毕竟相较而言,如今冀宛二州的隐田隐户是最少的。
因战乱之故,冀州大量的平民死伤,田地荒芜。有近七十家世族,彻底湮灭。
至于宛州,兵灾虽小,可阳江沿岸水灾,亦使各地损失惨重。
负责宣抚二州的寇准,已在大约两月前发耕田令,将那些无主田地全数征收入官籍,而后召四方流民垦殖。
而这些官田的税赋与田租,往往都不到产出的三成。
如今的冀州宛州,除了嬴冲将大量的关东遗民安置在此,也吸引了一部分从南方涌来的流民北上。
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隐户佃民,从当地豪族中的庄园坞堡里面走出来,数量惊人,几达百万。这就使得这些北方世族,不得不主动放弃大量的田产。
故而在嬴冲看来,这清查田亩隐户,对于北方士族的影响,反而是最小的。不难在其他的方面予以补偿,达成妥协。
于是这半月时间,嬴冲在务公之余,也不得不抽出一定时间,专用于接见这些世族家主。
可惜的是,他虽是有心从冀宛二州,选拔些能力出色的士人出来,充实自家幕府。可因每日嬴冲要接见的人太多,在那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实在看不出谁贤谁愚。
至于那些素具声望的所谓‘名仕’,嬴冲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无非是互相吹捧而已,根本就不会去考虑。
半月之后,嬴冲将十四万府军,与九万团结兵初步编成。剩下的几十万大军,也在他的特使王猛监督下,陆续以赏金遣散。
嬴冲不太放心,又亲自登门拜托寇准照看。之后才动身离开冀州,一路南下解县。
至楼峰关口时,嬴冲发现这里的数十万流民,都已疏散北归。那些欲南下逃难的世族,也同样不见了踪影。
楼峰口内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不过他的妻子叶凌雪,却还是守候在这里,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见面之刻,嬴冲只觉胸中怦然律动。几月来一直被他压制在心内的思念,似如潮水般的汹涌而上。
也在此刻,嬴冲发现自己心田里,已经在不知觉间,有了叶凌雪的一席之地,而且是份量极大的一块。
当日夜宴过后,嬴冲一等到几个下人退离,就已急不可耐的,将叶凌雪抱入到了怀里。
他在草原中征战数月,已久不知肉味。之前如非还顾忌着叶凌雪身为主母的颜面,早就把她抱进房里昏天暗地了。
叶凌雪自是极力反抗,可昔年的嬴冲,乃众所周知的纨绔浪荡子,在撩情勾搭这方面,正是行家里手。
此时只寥寥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就已让叶凌雪面红耳赤了,身躯瘫软了下来。
等到叶凌雪,被他哄到意乱情迷时,嬴冲就又更近一步,一边用手在凌雪的衣内探索,一边放肆索吻。
叶凌雪羞不可抑,可却抵不住嬴冲的手段,须臾之后就已神晕目迷,只能任由嬴冲施为。
人不知不觉,就已被嬴冲抱到了床榻上,然后在不断的征伐中丢盔弃甲。
直至力不能支时,嬴冲却又贴心的收兵止戈,只继续缠绵亲吻,爱抚着她的身子,陪她入睡。
第二日清晨,嬴冲醒来的时间,还在叶凌雪之后。
这是因太过疲累之故,之前连续数月的征战,本就是绷紧了精神,随后又为整军事务忙碌了大半个月,一直都未得休息。
直到这时,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当嬴冲睁开眼时,就见旁边叶凌雪侧着身子,一手托着螓首,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夫君你醒来了?”
见嬴冲睁眼,叶凌雪先是面上微红,随后就又摆出了一派大家妇人般的风范,开始服侍嬴冲起身着衣。
而嬴冲则一边穿衣洗漱,一边调笑着:“刚才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迷上你夫君了?是不是感觉天上地下,只有你夫君最英俊潇洒。”
“非也!凌雪只是感慨而已,”
叶凌雪摇着头,悠然叹道:“夫君昨日与凌雪调情,不但手法娴熟,说话也像是抹了蜜糖似的。感觉夫君,真不愧是花丛老手,青楼常客呢!果然老于此道,让凌雪自愧不如。又觉伤心,在凌雪之前,真不知夫君祸害过多少女子。”
嬴冲正在漱口,闻言一口水差点就喷了出来。心想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