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月儿一时间思绪纷呈,直到嬴小小忍不住出言提醒:“月儿你这是打算与他比赛,看谁跑得快么?他在变向了耶——”
“谁跑得快?变向?什么乱七八糟的?“
嬴月儿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超到了羽飘离的前面。后者也果如小小之言,正趁她分神之际,在悄然转向南行。
轻哼了一声,嬴月儿身影一闪,就到了羽飘离的上空处。手持三丈‘焰牙’,似如武神临世。
“说了你逃不掉的!霸王枪,长风破浪!给我下去——”
瞬时无数的狂风涌起,长枪之上则是火焰狂舞如龙。一枪砸下,气势万钧,封锁四面八方,竟使羽飘离再逃无可逃。
双方追逐近两刻,又有离别钩之事牵挂,嬴月儿已耐心全失,这一击她终是再未有丝毫保留。
随着一声‘铿’的重响,那‘玄射’神甲,竟被这一枪强行砸落到了地面。而嬴月儿的身影,则随后追击而下。
“霸王枪,铸山煮海!给我脱手!”
妖焰甲的火焰赫然升腾百丈,而长枪‘焰牙’,则是以威猛无俦之势穿击出去!
那枪路明明是一条直线,却给人玄而又玄之感。仿佛已得宇宙至理,含蕴虚空大道!而那些赤红火焰。也在半道之时,转化为浓黑颜色。
这是?
甲内的嬴小小,不禁一阵失神。只见那所有与黑焰接触到的物质,都在湮灭消失。
这使她震惊莫名,月儿她的枪法,竟然是这么强的?
那羽飘离此前一直隐忍,哪怕被嬴月儿屡次重创,亦不发一言,不哼一声。可这时却似感受到了生死危机,蓦然一声狂啸。
竟不退反进,那丈八重剑挥起一片片淡金剑影,仿佛是一片风暴袭来。一道道压缩到了极点的的剑气,疯狂斩击前方的所有一切,
然而那枪,却轻而易举的穿入到这剑气风暴之中。‘焰牙’的枪尖,则直接轰在了剑脊处。
随着一声剧烈的震颤声响,那把重剑果是脱手而去,被嬴月儿的长枪强行击飞!在玄射甲的腹部处,更是出现了一个血洞,内中溢血之余,有着丝丝黑焰散出。竟也是在方才那刻,被嬴月儿的枪势击中。
羽飘离口中咳血,强忍着剧痛,神念昏沉的看着眼前。只见那嬴月儿的神甲‘妖焰’,竟是分毫无损,依然矗立在那原地,似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巨山。
双方都隔着一层甲,看不到对方表情,羽飘离只能听对面一阵啧啧赞叹。
“刚才那一剑秘式不错,差点就伤到了我。看来你的武道,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羽飘离听在耳中,却只觉胸中再次一闷,口中更多的污血溢出。
那一剑,已是倾尽他所有一切,可到最后,也只是‘差点伤到’对手的程度而已。可他也听得出来,那妖焰甲内的少女,确是真心实意在称赞。
“承蒙夸奖!可在阁下面前,却只让羽某惭愧。”
自嘲一哂后,羽飘离就意图立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提不起半分力气。这使他心中微沉,那些进入他体内的黑焰,正在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破坏着他身体内的一切。
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枪法,竟然能引动湮灭之火——
只须臾之后,他就放弃了努力,转为苦笑:“敢问一句,阁下今日是一定要杀了在下不可?羽某并非是天庭之人,今日只是受雇而来。如能得阁下高抬贵手,羽某必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嬴月儿的柳眉轻挑,暂时止住了杀念。她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形。
“感激不尽?不知是何等样的感激,什么样的厚报?给我父亲他当供奉客卿么?那就必须请玄修,为你下禁制法印不可,谁知你会不会反悔逃掉?”
能招揽到羽飘离这样的人物,倒也很不错。可嬴月儿又为嬴冲担忧,他父亲的袋子里,估计是没什么钱了。可似羽飘离这样的‘镇国’强者,年俸至少也得百五十万金以上。
“羽某终这一生,都不愿受人所制,亦不愿做那世家高门的走狗。”
说到这句,羽飘离目里掠过一丝仇恨,可语气依然平静:“不过今日羽某若能保住性命,可答应阁下事后无偿为安国府杀人。限于镇国之下,人选则由安国府制定,直至三十人为止。且终羽某这一生,都不再与安国府为敌。”
“镇国之下三十人?也就是一千五百万金?”
嬴月儿以前听说过,早年这一羽夺命杀人,都是五十万金起价。昔年父王起兵叛秦之时,羽飘离依然活跃,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万。那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位‘上镇国’亡于其手。
“羽某的性命,值这个价格。”
羽飘离依然感觉不到体内黑火,有丝毫消逝的迹象,嘴里一阵发苦:“不知阁下,到底意下如何?”
嬴月儿有些犹豫:“无偿为安国府杀人么?倒也不是不可。可你这身玄射甲,却必须交出来不可。”
这甲放在羽飘离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