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廷推啊?怪不得他们说什么票数啥的。”
看着镜中比自己还小了几岁的嬴冲,叶凌武心中略略不爽之余,又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心想他的妹夫,居然已能参与这等朝堂大事了,且与李东垣这等人物交锋,亦是挥洒自若,不显半分窘迫。
“不过这家伙,好像是狮子大开口了,那位李州牧会不会与他翻脸?”
“看来李州牧很看重安国公,且即便这位不满,也不会在此时发作,将安国府逼到对手阵营去。”
裴修元摇着头,而后他心神就是一紧,只因那镜中二人,又说起了百里家与北方大灾之事。
而无论是这二位,还是方才离去的百里长息,都不认为北方的水灾,可以幸免。竟与如今朝中的风向,完全相左。
以今日他的所见所闻,感觉裴家的处境,竟是四面楚歌。
叶凌德则想着后面李东垣的那些话,忖道自己的妹夫,真是别人口中那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混蛋?只怕未必然。
人云亦云,果然是要不得。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有哪家的纨绔子弟,会拒绝百里家的千六百万金,得李东垣那样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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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嬴冲将李东垣送出梨园之后,又接待了三人。除了一位当朝大佬之外,其余二人亦家势雄厚,潜势力覆盖朝堂各个角落,一旦他动百里家下手,这几家都是很重要的臂助。
而待得这几位客人,都满意离去之时,却已到了傍晚时分。
也直到这时候,嬴冲才想起了自家的两位大舅哥还有裴修元,于是又让云真子,将这三人带回到他面前。
可当见面之后,嬴冲却是直接愣住。只见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都是脸肿得像猪头,身上的衣物也都是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嬴冲吃惊不已,好半晌才回过了神:“你们这是,自己打成了这样?亲兄弟之间,怎么就到这地步?”
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闻言,不由羞愧莫名。可要让他们认错,那是万万没可能的。于是都一声轻哼,齐齐偏过了头,避开了与嬴冲对视。可如此一来,二人的视线,又不可免的交触在一起,大眼瞪了小眼片刻,而后都再不爽的一声哼,各自把头偏往了外侧。
裴修元见状,不禁是满头黑线,心想以后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两个二货远些才好。而嬴月儿与九月,见状都忍俊不已,噗嗤笑出了声。
嬴冲则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两位舅哥这副这模样,让我怎么向凌雪她交代?你们几个可得给我作证,本公可真没动手。”
他明明都答应过叶凌雪的,下手不能太重的。可这两人现在这模样,别说是叶凌雪不答应,那位叶老郡王都会找他来算账吧?
“与妹夫你无关,只是我看他叶凌德不爽!”
叶凌武是敢作敢当之人,只因鼻子也被四弟打肿之故,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这家伙右眼无珠,就该挨揍。妹夫你武道高明,不但不短命,且修为高深。凌雪她能有这样的丈夫,我很欢喜。”
他对四弟的气,还没消呢!这时候相较于揍了他一顿的妹夫,没大没小且愚蠢到不可思议的四弟,在他的心中,无疑是更为可恶,是最该教训的。
心想他这个妹夫,明明就是很不错的人,正好与凌雪般配,结果偏被这家伙说成了混账。
叶凌德也同样冷着声音道:“不关你事!妹妹那里,我自会去解释清楚。今日我叶凌德是揍我二哥糊涂,他人蠢活该!”
虽说今日之后,嬴冲在他心目里的印象,已大为改观。可叶凌德自认为,自己已看出了嬴冲的阴险本质,这个家伙,还是个混蛋!
不过这时候,如何抵抗他二哥接下来的‘报复’,才是重中之重。
嬴冲则唇角微挑,对这两个舅哥,他是愈发的感觉有趣。又心想这二人,既然愿意在叶凌雪面前为他开脱,那么他们的伤势,倒也无需怎么在意了。
不过心念一转之后,嬴冲还是摇头道:“二位今日还是别回武威王府了,就随小弟回安国府暂住几日如何?待得养好伤后再回去不迟。两位舅哥这模样,只怕会使岳母担忧。”
两兄弟原本是不情愿的,可听到这后一句,却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的娘亲本就体弱。若是见了他们这副模样,必定又要为他们伤心忧虑不可。
在安国府住几日,倒也无妨。尤其叶凌武,他自从返京之后,还没见过妹妹。
而此时嬴冲,又把目光转向裴修元,然后就手指敲着石桌上的青蓝宝镜,淡淡笑道:“至于裴贤侄,看在两位舅哥的面上,本公也不难为你。不过却需你以白云观历代祖师之名立誓,今日梨园的所见所闻,不得向外透露半句。否则——”
裴修元心中微紧,看向了嬴冲身前的那面魔天境。心知今日自己若不答应下来,只怕不但这魔天境要不回来,这位国公大人,多半还要通知家长,告知他的师门。
其实立誓无妨,今日之事本就是他不对。可一想到百里家,与北方即将发生的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