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难过,而是非常难过。
怪不得李家那两兄弟当初说屈突仲翔鬼主意多,喜欢耍诈骗钱,敢情都是让这位大姐给逼的。
“走!”
李贤只觉一个人影飘到眼前,随即胳膊就让人拽住了。
定睛看到前头是气冲冲的屈突申若,他顿时本能地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临川长公主那里找周晓,他们两个向来是沆瀣一气,有什么勾当那家伙必定知道。”
李贤压根不想跟着这位大姊头去兴师问罪,无奈对方根本没给他脱身的机会,因此他只得无奈地同行。
由于他那位便宜爷爷太宗皇帝,实在是一个子女众多的主,所以他的叔叔伯伯一大堆不说,姑姑也同样不少。
而临川长公主,算是诸公主中过得最惬意最逍遥的一个,自小就喜欢逗他,那股子热络劲几乎比武后这个亲妈更强。
“啊呀,申若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咦,这不是……这不是六郎么?”
临川长公主见到屈突申若先是一喜,待看到李贤,脸上那股子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
还没等李贤反应过来,她便上前先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又在面颊上掐了一记,这才意味深长地瞅了两人一眼,然后便冲着李贤挤了挤眼睛。
“外头说申若单单对六郎另眼相看,我还不信,今天亲眼看到,我算是信了。”
李贤对于这位姑姑的做派早就习惯了,此刻听到这句调侃也干脆只当了耳旁风。
至于屈突申若,更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不够火候的调笑,照旧笑吟吟的问了好,然后便问起了周晓的去向。
“晓儿刚回来,申若你是特意来找他的?”临川长公主倒是没想到这两位登门,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愣之后立刻忙不迭地叫侍女去把周晓找来。
而等到周晓匆匆赶来,看到厅堂中和自己的娘亲言谈甚欢的那两个人,差点没吓得立马落荒而逃,但最后还是在母亲警告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娘,您叫我来有事?”
尽管周晓在心里祈祷了一千遍一万遍,但是,临川长公主的话还是将他的幻想一下子打得粉碎。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你申若姐特地来找你。话说我也觉得你最近鬼鬼祟祟的,要是你真的背着我在外头胡闹,待会少不得用家法好好教训你一顿。”
看到自己这姑姑一瞬间板起了面孔,端出一幅杀气腾腾的模样,李贤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没等到他有所感慨,屈突申若便一个箭步上得前去,忽然一手揪住了周晓的耳朵,那出手深得快准狠三字精要,端得是凌厉无匹。
“申若大姐,你……你轻一点,哎哟!”周晓万万没有料到屈突申若会在这种场合,用上这一招。
一时措不及防被拎住了耳朵,便只得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
谁知平日最会回护他的临川长公主,居然袖手旁观,他顿时在心里连连叫苦。
“阿晓,我也不和你说废话,你和仲翔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哪有,我们两个向来老老实实……哎哟……大姐您放手,我一定说实话!”
周晓见求饶无效,只得一五一十将今天和屈突仲翔碰头的事说了,但仍是心存侥幸地省略了两人给铁铺当客的事。
士农工商,商乃贱业,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两个居然干了这种事,那脸就全都丢尽了。
“就这些?”
察觉到耳朵上压力一松,他连忙点头道:“申若大姐,娘就在这里,我怎么敢骗你!”
屈突申若微微一笑,手上骤然一重,声音更高了三分:“那人家怎么告诉我,有两个人成天给人家铁匠铺介绍生意,收取好处,掮客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掮客?”
临川长公主这下子终于抛弃了看好戏的立场,一下子奔上前来。
一手揪住了周晓的另一只耳朵,厉声喝道:“好小子,你今日要不能从实招来,我就把你交给申若管教一个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去胡闹!”
从始至终,李贤就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此时更觉如此。
他不动声色地往柱子的阴影中躲了躲,心中异常震撼——只以为他的母后是大唐第一彪悍女人,原来,这强悍的风情竟是无处不在。
幸好他早就使尽手段收服了贺兰的心,否则这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你确定你们两个时辰前,就是在这里分的手?”
屈突申若见周晓连连点头,便朝四周的护卫喝了一声,一大帮人立刻散了开来。
至于李贤则刻意转过了头,不去看周晓那红通通的耳朵。
他实在很难想象,临川长公主和屈突申若明明差了一辈,却好得犹如姐妹似的,居然还一起对儿子下这么大的狠手。
难道说,女人之间的友情真的如此牢不可破?
觉屈突申若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李贤不禁也有些担心,无奈周晓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