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瞪视那小卒半晌,手中皮鞭迟迟没有挥落,蓦地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一个时辰之后,张飞喝得零丁大醉,将那小卒绑于营中一株大树之上,不住鞭笞,那小卒惨叫之声不绝,听起来毛骨悚然,全营皆惊,连关上的曹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孙庆遥望张飞如此施为,不住冷笑,嘀咕道:“哼,人言张飞是个粗人,果真如此,只骂了这几日便沉不住气开始鞭打士卒,照我看过不久他便要滚蛋了。”
如此打了一顿饭的功夫,那士卒吃打不过,已奄奄一息。
张飞军中有同他交好的,不忍他性命不保,忙上前死劝。
张飞又狠狠地打了两三鞭子,这才气消,停手不打,喝道:“就这样绑着,无我命令,谁也不许私自放他。”
当晚二更时分,那小卒仍被绑在大树之上。
其时已近十月,深夜十分寒冷,冻地他的牙齿格格之响。
正在悄声诅咒张魔王不得好死之际,忽地一个同他交好的兵士从暗处窜将出来,替他松绑,道:“快走吧,这里不能呆了,走得越远越好。”
那小卒十分感激,悄声地谢了几句。
便迈步狂奔,于无人之处偷过营去,直奔汜水关上来投孙庆。
孙庆见他满身是伤,知是日间被鞭打的兵卒,便问道:“你说有重要军情要向我禀告,不知是何军情?”
那小卒道:“张飞来时夸下海口,说只要一个时辰便能拿下汜水,因此不曾多带军粮来。如今粮草已尽,张飞恐将军趁机来袭,便决定今夜三更时分悄悄遁走,去洛阳多请兵马粮草,再来攻打。”
孙庆道:“哦,今夜三更?”
那小卒抬眼看了看孙庆,道:“正是!”
孙庆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小卒半晌,右手一挥,道:“好了,知道了,你且下去。”
那小卒退后,孙庆立即来到城楼之上,手搭凉棚,遥望远方,见张飞大营之中,兵士们行色匆匆,于营中来回乱走,似在准备撤退。
孙庆见此情影,手捋长须,微微一笑。点齐三千兵马,准备待张飞兵士准备遁走之时,突然冲上,杀个措手不及。
三更时分,张飞军果然撤退,孙庆披挂已毕,大叫开关。关门开处,孙庆领着三千军卒,大声呼喊,冲杀而出。
张飞军卒措不及防,毫无斗志,四下乱窜。孙庆急欲成名,撇下小卒不追,直撞入中军来寻张飞。
奔了数里,遥望前方一人,身着大将盔甲,手持丈八蛇矛,正不住打马逃遁。
孙庆认定那人便是张飞,便大声喝道:“张飞休走!”催马追去。
忽地暗处斜刺里窜出一员大将,大声喝道:“张飞在此!”打马上前,更不打话,挺矛便刺。
孙庆正在苦思张飞从何处习得分身之术时,蛇矛已至近前。
孙庆眼前蛇矛越来越近,当此生死关头,忽地恍然大悟,失声叫道:“中计……”话音未落,蛇矛已穿喉而过。
孙庆不愧是大将,百忙之中,仍不忘将最后那个“了”字补上,这才倒地死去。
主将一死,余下之人便十分容易打,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张飞便已在孙庆的府邸之中,大口大口吞着他窖藏的美酒了。
转过天来,张飞命手下牙将替他把守汜水,自已则兴冲冲的赶至洛阳报功。
来到刘备府上,甫一进殿,便兴冲冲地大喝:“大哥,汜水关已被我拿下了!”
刘备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哦,汜水关拿下了?”
张飞道:“对的,那孙庆被我一矛戳死,那关便被我拿下了!”
刘备又问道:“损折了多少军马?”
张飞伸出五指,道:“五……”一觉不对,忙摁回两指去,喝道:“三百兵马!”
刘备哑然失笑,道:“你还敢说,这几路兵马,就属你最慢。人家子龙、俊乂早已取了函谷、河内前来复命了。而我也去了一趟南阳,又赶了回来。你才跑来同我报告汜水关已攻下了,不嫌晚点?”
张飞满以为自己速度最快,却不想自己竟然吊了车尾,十分郁闷,失声叫道:“什么?我可是用计才拿下汜水的,他们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刘备一听来了兴趣,道:“哦,翼德也会用计了,给我说说,你是用的哪一计?”
张飞忙添油加醋地,将自己夺取汜水的光浑事迹给说了一番,刘备一听笑道:“呵呵,好,没想到你这个莽夫也会用计了,有进步!”
张飞道:“嘿嘿,大哥,那子龙、和张郃怎么可能比我还快?怕是他们谎报军情吧!”
刘备道:“你以为就你会用计?先说子龙,他得知守函谷的兵士多是洛阳人,有些人家小俱在洛阳。便令洛阳降卒混进关内散步遥言,说守将欲尽杀洛阳兵士,以防他们哗变。洛阳兵士闻言大怒,杀了守将,开关投降了。”
“河内原就是河北之地,俊乂便令袁军降卒进入城中捣乱,然后内应外合,顷刻之间便攻下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