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艺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有管好孩子。”妇女将我们带出卫生间后,站在楼梯边,控制不住情绪,再度哭了起来,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她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压抑的哭泣,似乎是不想自己的哭声被人听见。
“阿姨,您放心,案子正在调查了,一定会找到凶手的。”我安慰她道。此时,我心里虽抱有疑问,想知道死者的母亲为什么要藏到卫生间隔层去哭,为什么如此的压抑。
但考虑到她的心情,我和储铭都没有多问什么。
“佳艺失踪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只顾着陪她弟弟,佳艺,也许就不会出事了。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年轻啊。”从小拉扯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家长的心情必定是崩溃的。看着情绪悲痛的妇女,我的心情也阴沉了许多,不知道该怎么抚慰。
“您好好休息吧。”储铭没有再问任何跟案子有关联的事情,他的心思很难令人猜透,但我感觉得出,他没有恶意,顾及死者家属的心情。
“佳艺,我的佳艺啊..”妇女仿佛压抑不住,嚎哭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整个人都不自然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楼梯突然传来了很重很急的脚步声,直奔着我们而来。
“吵吵吵,吵什么!都把佳伟吵醒了!”冲上楼来的是个老婆子,长得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个棍子,一见到我们就吼,“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别再来了,我们不录什么笔供了,你们这些害人精,晦气,走走走!”
老婆子年纪大,脾气更大,见到我们就嚷叫着,还扬起棍子想抽我们。
“妈,他们是来查案的,别打,别打他们。”妇女哭的眼睛都红胀了,护着我们说道。
这个老婆子是妇女的婆婆,老婆子非但不领情,骂的更凶了,“你给我滚开,都是你把这家哭晦气的。佳艺那个死丫头不听话,成天穿的妖里妖气的,还不都是你给她教的。佳艺就是你害死的,你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
“阿婆,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我虽不想插手别人家的闲事,但这样的场面,我实在看的不喜。
“多管闲事,你们是警察了不起啊,人都死了那么久了才来通知,你们都是拿了钱不干事的,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拿钱贪污,别呆在这里,走走,走啊。”老婆子不分青红皂白,继续吼我们。孙女没了,不伤心就算了,还这么凶,要不是看她是老人家,我真想骂她一顿。
这时候,大房间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抱着一个飞机玩具,刚刚睡醒的样子,跑过来就抱住老婆子的腿喊,“奶奶不要打妈妈,不要打。”
“佳伟,佳伟,你乖,你进屋里去。”妇女已经哭的不省人事,看到小男孩跑出来,伸手去摸男孩,看情况,这个男孩应该是妇女的儿子,死者的弟弟。
看到男孩,老婆子的脸色才好了一点,抱起了男孩子哄着。
“不用插手他们的家事,我们走吧。”储铭似乎已经见惯这样的场面,跟我的激动表现成反比,显得相当淡定,他拉起我的手,向楼梯下走去。
要不要牵手牵的这么自然啊,我的脸上飞上两抹红云,赶紧撒开他的手,轻声道,“我自己会走。”抛开了吵闹声,我和储铭走下了楼梯。
准备离开死者家的时候,死者的母亲从楼上跑了下来,哭着跟我们说想再见赵佳艺的尸体一面,可是被我友好的拒绝了,我怕她情绪上接受不了。我只告诉她尸体现在还放在法医院里,不能私自探望。
另外,我们还安慰她说会尽快破案,这不是我说大话,自从接触这个案子后,我就想一直参与下去。虽然我职业不对口,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尽全力的。面对死者家属,储铭话很少,但我从他的目光里能感觉到,不论多曲折,破案,势在必得。
离开了死者的家,我和储铭并排走在小路上,车停靠的位置有点远,需要走上一段路。
此时的我,心情有些复杂,储铭先开了口,“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吓着了?”
我摇了摇头,想到刚才受惊抱住他的场景,仍觉得尴尬不已,我朝边上走了一步,跟他拉开适当距离。
储铭见状唇角勾起,用邪肆的口吻道,“刚才不是抱的挺紧的,怎么现在这么羞涩起来了,这可不像你。”
“谁羞涩了,我只是在想这起案子的事情,有点分心了而已。”我停住脚步,心跳莫名的加快,敷衍的答道。
储铭轻笑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万里无云,一片清净的湛蓝色。
“这次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以后一事归一事,你只要做好你法医的本职工作即可,破案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需要再参与了。”储铭的口气突然肃然许多,仿若主宰蓝天的雄鹰,令人无法拒绝。
可我偏偏就是那只骑在雄鹰翅膀上的小雀,不屈不臣服。
“你让我不参与我就不参与,那我多没面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