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杨震东眼睛瞪的铃铛似的盯着说话的两名新兵,两名新兵看了眼凶神恶煞杨震东随即垂下脑袋,杨震东见新兵没有回答,突然拿起喇叭加大了音倍,“问你们话呢!啊!?”
两名新兵近距离被他这么一吼,犹如晴天霹雳雷劈,耳朵被震的是嗡嗡直响,吓的他们俩腿脚发软身体直打哆嗦,“没说什么。”俩人嗫嚅。
“回答问题要喊报告,知道不知道?”
“报告,我们没有说什么。”
“抬起头来回答,盯着地上找缝钻啊!啊?!”杨震东又厉声吼了一声。
“报告首长,我们没说什么!”杨震东唾沫星子溅了俩新兵一脸,俩人昂起头回答完,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都给我记住了!我叫杨震东,你们新兵营营长。以后再把地方上的鸟语带到军队来,都别被我逮到!”杨震东声如雷震,果然是人如其名,站在杨震东旁边的林威,能清楚的看清他脖子上怒显出的青筋纹路,林威眼皮直跳急忙往边上挪了挪,生怕驴头杨震东再次爆发。
杨震东慢慢走回台间,不忘回头又瞪了一眼刚才那两个新兵,训练场的新兵菜鸟们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放个屁也能听的滋滋响。林威幸灾乐祸的撇了一眼旁边两个倒霉蛋,俩人被训斥的一愣一愣,其中一名戴眼镜新兵脸红的跟猴P股似的。
走回台间的杨震东,脸上的凶厉暗淡了不少,他拿起喇叭,“都看到刚才跑过去的那些兵了把,那些兵都是我侦察连的兵,怎么样,威风吧?嗯?!”杨震东,似吼似吓。
“威风!”新兵语调不齐回答声中,透露出新兵对他的不满,台下新兵就是群刚被惊吓的鹌鹑,哪还敢说个不好?
“你们再回头看看自己,队列歪歪扭扭的,一群歪瓜裂枣,散兵游勇!”杨震东用手指,不屑的点了点台下新兵。
新兵们敢怒不敢言,愤愤瞪着杨震东,眼中有鄙视,有憎恨,还有厌恶。
扫着底下的新兵,杨震东对他们怨恨的眼神丝毫不以为然,“怎么?还不服了!?我告诉你们这些新兵菜鸟,把你们那些怨恨的力气都给我用到训练场上,表现好的下了连队天上飞的,地下喘的,手里挎的统统都是你们的!如果有偷奸耍滑,违反纪律不安分的就给我去挑大粪,养猪,压弹夹去!”杨震东话语间恩威并施。
“哈哈哈!”新兵情不自禁一阵大笑。
“笑个P,我告诉你们这群菜鸟,是龙你得给我卧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这三个月我就是你们的噩梦,都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新兵回答声,参差不齐。
杨震东脸色骤变,又举起喇叭,“一个个都是刚阉割公狗呢?啊!拿出点男人气魄来,都给我大点声!啊?!”杨震东吼的这一嗓子不亚于一枚迫击炮弹爆炸。
“听到了——”新兵们生扯着喉咙,竭力回应道。
“好了,欢迎仪式就到这里,各排带回宿舍!”杨震东得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向营部办公室走去。杨震东回头看着这些战战兢兢的新兵,心里一阵暗笑:一群没长腿的小青蛙,敢骂我大叫驴?看我不把你们这群青蛙掐出屎尿来!
这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犹如当头一棒,锤的这些平时轻狂、叛逆的新兵菜鸟,就跟提心吊胆的小家雀似的。新兵深深记住了这个新兵营营长和老马,还给他们取了个“驴头马面”的绰号,报复他们俩。
办公室里的杨震东,拨通电话后,语气平缓,询问道:“喂,是老狼班长吗?”
“是我呢!****的杨震东,声音这么小,你小子被阉了啊!有话说,有屁就大声点放!”对方对着电话那头的杨震东,不由分说,一上来就把他骂了个体无完肤,意犹未尽。
杨震东电话对面的也是个大嗓门,轰的杨震东电话这头滋滋响,杨震东掏了掏耳朵,重新将电话放到耳朵边,“我跟老班长你说话,我声音敢大么!我这不都是在新兵连的时候,被你那榴弹炮似的嗓门吓的!”杨震东不由自主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敬畏,语气中有些委屈。
“哈哈哈,****的拐弯骂我呢!我听团部那些老东西说,你小子都升侦察营副营长了,到底是老子带出来的兵啊,有骨子干劲!”老狼声音粗犷沙哑,僵硬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纹。
“狗屁的侦察营副营长,我现在成新兵营营长了!”杨震东加大音倍,面露难色,抱怨了一句。
“今年的新兵苗子怎么样啊!”
“别提了,没有最笨,只有更笨!对了,老班长。今年新兵里好像有个是你曾经侦察连战友的儿子!”
“我的战友?14军40师118团侦察连的?他叫什么?”老狼听到战友字眼,神情一下激动了起来。
“林卫国。”
老狼听到林卫国这三个字,身体为之一振,目光呆滞,不由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中;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曾经有一个叫林卫国的亲密战友与他形影不离,睡在一个战壕,一同并肩战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