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天气十分寒冷,南方气候潮湿,所以一到黄昏就连空气都是冷的。
斜阳洒在木尘脸上,将他的脸照出光,就连木尘那时刻漠然的眼神都好似在闪着光。
实际上木尘的眼神并没有变化,他只是在静静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人。
花妙如正走在他前面。
他们已经离开了烟雨楼台,此刻正在城郊的一条小路上。
小路泥泞不堪,路旁有许多杂草杆,毕竟现在是万物凋零的时节了。
花妙如走在前面,木尘走在后面。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花妙如没有告诉木尘目的地,木尘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跟着。
一路都只有杂草和树干。
约莫走出十里,木尘才远远看到了建筑。
那是一座古宅,真的是一座很老的宅子。
宅子无论是建造的格局还是风格,都具有前朝的特点。
但奇怪的是朱红色的大门依然色彩艳丽,门前的石阶也很干净。看起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个石狮,门上有两个铜门环,大门正上方挂着一个牌匾。
“花府”
木尘动容道“这是 ... ”
花妙如道“是我以前的家”
说着他已经走上石阶,取出钥匙打开门锁。
“嘎吱”
门被打开。
木尘迎面看到的是一个影壁,这影壁与众不同。
影壁前后都作了画。
面朝大门的一面画的是一群人,有男有女。他们都身穿戏服,面带戏妆,摆着极具腔调的姿态,站在戏台上唱戏。
人群的层次分明,画中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花旦,面容姣好,身段高挑。头戴冠,手执扇。
这个人能排在最前面,可见他的地位一定不低。
依次下去,便是其他的人物,人物各不相同,装扮亦不同。
斜阳正照在影壁上,影壁闪闪发光,影壁上的人物显得活灵活现。
木尘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影壁背向大门的一面画的是一群小孩子。他们性别,身高各不相同,身着戏装,但是并没有上妆,而且露出他们一个个稚嫩的面庞。
他们正在练戏。这幅画的层次并不分明,没有刻意体现某人的地位。
唱念做打。
无论多么有名的角儿,都是必须要苦练的。
人前若显贵,人后必受罪。
掠过影壁便到了前院,院子的形势也很古老,院里种着几排树,因为收获季节一过,所以木尘辩不出这是何树。
院子内依然干净。
院中有一间房屋,屋门紧锁。
花妙如道“跟我来”
他已走到房屋前,打开房门。
房内昏暗阴冷。
木尘走入房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他只看到眼前有一供台,台上摆满了灵牌。
灵位的数量大概有二十多个,供台上有供品和香炉。
花妙如走上前,从台上取三根香烛,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三拜,然后将香烛插入香炉之中。
花妙如转过身,对木尘道“这里的景象你都看到了”
木尘道“我看到了,只是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花妙如伸出手,指着一个灵位道“你可知道这是谁?”
木尘看到那灵牌上写着“秋平太公之位”
木尘摇摇头,这个人他实在没有听过。
花妙如道“这位是秋平太公,是我花家祖业的创始者”
木尘道“就是影壁上那个手执扇的人?”
花妙如点点头,道“太公是花家最有威严的人,花家的银尖花枪也是太公所创”
木尘赞叹道“看来这位秋平太公的确是位奇人”
花妙如微微一笑,指着另一灵牌,道“这位是我父亲”
“花家屈公之位”
木尘道“花屈?”
花妙如道“当年花家本是中原最大的戏曲世家,但是后来奈何家道中落,父亲便在江南建立的烟雨楼台,七年前父亲将烟雨楼台传到我的手上”他轻叹道“我一直希望能让花家恢复昔日的风光”
木尘笑道“你一定可以做到”
花妙如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木尘道“有什么不一样?”
花妙如道“因为你”
木尘道“我?”
花妙如道“或者说是因为你的身份”
木尘道“什么身份?”
花妙如盯着木尘,一字字道“神僧之徒”
木尘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花妙如取下花屈的灵牌,一边抚摸,一边问道“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木尘摇摇头。
花妙如道“十七年前,父亲应五台山的号召,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