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暗,乌云密布。
大院的角落有一座二层小楼,在楼下可以看到楼上的窗户内透出阵阵微弱的灯光。
门口有人在把守。
木尘走到门前,他一言不发,现在的他,只能等人来吩咐。
木尘身后传出一个声音,道“这是将军要的人”
把守门的人望了望木尘,点点头,让开了道。
一楼有很多人,他们的穿着都是一样的,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门派,更像一个部队。
木尘一直没有注意这座小楼上住的是哪位名人侠客,他本也不愿意问,可现在这人已经找到他的头上,他再也无法置之不理。
楼下的人都在注视着他,每个人的眼光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木尘。
木尘并不知道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过节,不过他已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木尘也望着他们,瞳孔放大,眼神陷入了空洞,他的眼神就像一个黑洞,无限的吸收这些锋利的剑,无所畏惧,因为这些剑根本无法伤害他。
走上楼梯,到了二楼,依然有人把手。
不过这次把守的人木尘却认识。
这把守的人显然也认出了木尘,冷笑道“木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木尘淡淡道“是啊,不过你怎么不继续做你的山贼?我本想回去好好施舍你,可你已金盆洗手。”
木尘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也好,这样也避免再有人跟着你白白送命”
看门的人眼里已冒出了火,但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这个人自然就是在山下抢劫木尘等人中唯一逃走的那个。
此时木尘身后传来声音,道“少说废话,将军呢?”
守门人道“在里面”
木尘被带到房内,脖子上的剑已退去,持剑的人也离去。
木尘望着房内的人,一言不发。
房间里除了边晓枫,司马云轩和张轻歌,还有一个老人,年龄约有五十岁左右,两鬓斑白,衣着简朴,头发有些许凌乱,脸上留着一些胡茬,但看起来并不邋遢,此时他正坐在一张宽大而舒适的椅子上,喝着一壶茶。
这张椅子很舒适,一般人坐上去身体都会不自主的软下来,但这老人却不一样,他挺直腰板,坐的很直。
这种坐法在这种椅子上,不但不舒服反而可以说难受了,但这老人却并不觉得累,更不觉得难受。
木尘知道,这是很多当兵的有的习惯,因为打仗的人,对自己要求都会很严,而且是官职越高,对己更严。
张轻歌跪在地上,垂着头。
木尘第一次见张轻歌跪在地上,而且看起来像是心甘情愿的跪,这让木尘很吃惊。
边晓枫和司马云轩站在一旁,嘴唇紧闭,不说话。
半晌,老人喝了口茶,缓缓道“你是木尘?”
木尘道“是”
老人点点头,道“你可知道你在山下杀了我很多兄弟?”
木尘没有否认。
老人继续道“我知道不是你动的手,但我觉得你有必要替他们接受惩罚”
木尘道“在我接受惩罚前,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前辈的身份”
老人冷笑一声,道“我姓东方,单名一个错”
木尘失声道“您就是东王朝第一高手东方先生?”
木尘有些吃惊,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吃惊,是因为东方错的年纪?还是东方错的扮着?
东方错点点头,道“现在你可以接受惩罚了吗?”
木尘沉默片刻,缓缓道“说”
东方错道“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木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东方错笑了,他笑起来居然很慈祥,只听他道“那就请边掌门和司马皇子给我们的对话做个证”
大多军人都喜欢将事做到一丝不苟,更何况是东方错。
东方错道“你见过公主?”
木尘道“是”
东方错道“她死在谁的手里?”
木尘道“唐家堡”
东方错点点头,望着张轻歌道“张大侠,你果然没有骗我”
木尘站在张轻歌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应该已经猜到张轻歌流泪时的表情。
张轻歌想起了黎雪儿,心里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东方错又问道“那他们的孩子呢?”
木尘道“说是也死在唐家堡”
东方错道“你不确定?”
木尘道“不确定”
东方错站起身来,走到张轻歌身旁,将他扶起来,带到桌旁,指着笔墨道“你来说说,你的儿子死了吗?”
张轻歌得手在颤抖,他很痛苦,只因他在一瞬间,将所有回忆都想起来了,美好的回忆,在这个时刻,也变成了痛苦的根源。
张轻歌提起笔,缓缓写下“不知道”
木尘看见东方错深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