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照明弹将诺大的战场映照的忽明忽暗,密集的枪声炮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显示着战事的激烈程度,腓特烈.卡尔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以冷酷无情著称的他面对这种险恶的战况,一时间也难下决心。
两颗绿色的信号弹分从西、南两个方向升起,在忽明忽暗的夜空中分外瞩目,腓特烈.卡尔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这是在传递信息,清军夜战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他心里已隐隐后悔发起这场夜袭。
“就夜战的手段来说,我军实在是太落后了。”詹姆斯目光追随着空中的两道绿光,轻声感叹了一句,清军的照明弹宛如一颗颗小太阳,能将战场照的宛如白昼,而且照明弹跟不要钱似的,开战之后就没停歇过,还有这绿色的照明弹,明显是夜间远距离通讯方式。
“不能撤退!也不能清扫外围的清军!”腓特烈.卡尔咬着牙,恶狠狠的道:“打!命令各部快速推进穿插!打的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清军指挥部。
一个作战参谋朗声禀报道:“西、南两个方向都发射了绿色信号弹。”
西、南两个方向是二五一旅,因为时间紧,行军急,有线电话跟不上,只能是利用信号弹传递信息,绿色代表的意思是已部署完毕,而且安全。
“让他们原地待命,就地阻击。”冯子才沉声道,制定的计划是内外夹击,但眼下时机不到,还的防范德军逃跑。
待的参谋退出,易正行才开口道:“对面的德军将领是腓特烈.卡尔,普鲁士亲王,德皇威廉一世的侄子,人称‘血亲王’,是德意志统一战争中最出名的野战指挥官,普法战争任第二军团司令,攻占梅斯要塞,迫降14万法军,以冷酷无情和严厉狠辣著称。”
这些资料冯子才自然知道,琢磨了下,他才道:“殿下的意思,德军不会突围,撤退?”
“可能性不大。”易正行有些含混的道:“这位血亲王并不狡诈,反倒是颇为勇猛。”
冯子才犹豫了下,终究是没吭声,这一战关系太大,以目前的战况来看,不是大胜,就是大败,他不敢冒险,一旦让二五一旅进攻,战局可能会进一步混乱。
雨依然没停,而且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尽管有排水措施,战壕里依然有着不少积水,经过暴雨的冲刷和长时间的雨水浸泡以及炮弹的爆炸震动,没有经过硬化处理的战壕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垮塌,一片泥泞。
刚刚打退敌人一次进攻,连长宋有国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战壕里边走边高声喝道:“撤!赶紧向后撤!”
他很清楚,敌人的迫击炮马上就会进行炮击,说实在的,原本对于德军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但经过一次交手,他马上就重视起来,德军的步炮结合相当不错,步兵几乎是踩着炮弹的爆炸声冲锋,若不是火力够猛,一次冲锋就可能丢掉阵地。
战壕里的泥泞严重影响了士兵的撤退的速度,不等他们完全撤离,就听的空中传来一阵阵密集的炮弹掠空的啸声,宋有国连忙就地卧倒,密集的爆炸声震的他两耳嗡嗡作响,“狗日的,究竟有多少迫击炮?”
德军之前虽然从没与清军交过手,但对于清军的战略战术却一直密切关注,清军每一场对外战争,德军都会仔细研究,实在是清国在武器和战术方面一直都领先于欧洲各国,针对清军擅长战壕战,德军南非远征军这次刻意配备了大量的迫击炮专门针对清军的战壕。
落在战壕里的炮弹爆炸溅起大量的泥水,宋有国又急又怒,这一次炮击只怕会造成严重的伤亡,这样打下去,阵地只怕很快就会丢掉,火炮呢?自家的火炮呢?他敢肯定,刚刚被打退的敌人这个时候正发起第二波冲锋。
“突突突”一阵重机枪特有的枪声很快从在阵地上响起,十几挺重机枪以不同的射击角度喷涂出一条条火舌,狂泻而出的子弹交织成一片由远及近的弹幕,正踏着炮声冲锋的德军割麦子一般倒了一地。
不过,重机枪一暴露,马上就招来了迫击炮的狂轰滥炸,尽管重机枪都有掩体,还是很快就被密集的炮弹炸哑。
战壕里一直沉住气的一门门迫击炮这个时候才开始进行反击,不过,因为夜间无法进行瞄准,而德军的迫击炮又吸取了经验教训采取了分散的方式,尽管进行了猛烈的还记,但效果却不大。
就在两方迫击炮较劲的同时,德军步兵又发起了冲锋,德军的重机枪也同样采取仰射的方式向清军阵地播撒弹雨,听着“噗噗”的子弹入肉和射入泥土的声音,宋有国紧紧的贴靠着战壕,他知道重机枪仰射的可怕,即便是在战壕里也无法躲避,紧贴对面的战壕是唯一有效的法子。
“砰”一声不大的爆炸声传入耳中,宋有国听的心里一颤,这是手榴弹?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我向后看了一眼,不见援兵上来,不由的大为焦急,“阵地只怕是保不住了!”
外间枪声炮声爆炸声响成一片,阵地后方的二五二旅旅部的电话也响成一片,“喂,喂,什么?敌人炮火太猛?恳请增派援兵?”旅长陈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