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的橘黄色热气球缓缓的从斯坦德顿外的清军阵地前沿升上天空,庞大的球体醒目的橘黄色,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着实是吸引眼球,即便是十多公里外的德军也能清晰的看见。
哈斯勒仰头观望了一阵,满心无奈的垂下手中的望远镜,清军利用热气球进行军事侦查,他早就听闻过,没想到居然成了常规的侦查手段,热气球升空,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方圆二三十公里的情况都一览无遗,至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
参谋长弗兰克一脸苦涩的道:“将军,哨探的侦查范围只怕要缩小一些.......。”
确实有这个必要,哈斯勒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分散落单的哨骑确实十分危险,所幸这里地势平坦,倒也不须担心,“让他们收缩到五公里的范围之内吧。”
顿了顿,他接着道:“传令,马上构筑简易阵地。”毕竟是孤军深入,在这无遮无挡的地方,不构筑阵地,难以立足,而且,据他所知,清军还善于夜战,这一点他不能不防。
哈斯勒、弗兰克二人压根就没意识到,热气球升空不仅是为了监视他们的动静,同时也是一个信号,围歼他们的信号!
随着热气球升空,指挥部里登时就忙碌起来,一道道命令随着临时铺设的有线电话迅速传达到连夜进入指定埋伏地点的部队,接到命令,各部迅速出动,以急行军速度进行穿插包抄,一个早已形成的包围圈迅速进行收缩。
易正行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尽管一夜未眠,他仍然精神抖擞,虽然不是他实际指挥这场歼灭战,但毕竟是他拍板的,而且亲自参与制定计划和沙盘推演,如今战斗即将打响,他岂有不紧张不兴奋之理,毕竟是第一次指挥作战,而且还是如此大规模的作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一众作战参谋则是不停的根据传回的信息在沙盘上移动着代表清军的红色小旗,为了歼灭德军这六千前锋,清军几乎是全军出动,四面合围,但因为地势平坦,视线开阔,埋伏的距离都相当远,基本都在十五至二十公里之间,否则难以躲国德军哨骑的侦查。
冯子才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盘前,一脸的波澜不惊,从一个小兵一步一个脚印的升到如今坐镇南非的统军大员,他经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斗,实战经验丰富无比,眼前这场歼灭战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实在是占据了太多的优势——兵力优势、武器优势、战场通讯优势,又是以逸待劳,胜败是毫无悬念的,看的是战果的大小。
沙盘上小旗缓慢的移动,战场上的官兵则是跑断了腿,负责穿插断后的三个团兵力在烈日下一路跑步前进,拖拽火炮和轻重机枪以及弹药的骡马也在马鞭的驱赶下小跑着前行。
二五一旅指挥部,旅长吴清江放下电话,高声下令,“方向不变,全速前进!”边说他边大步走出指挥部翻身上马,“指挥部迅速前移,不要掉队!”
大队人马急速行军,自然是瞒了德军的哨骑,不多时,就陆续响起了示警的枪声,发现情况的哨骑拼命的打马赶回营地报告。
听的远处隐隐传来的零星的枪声,哈斯勒就警觉起来,大步走出军帐,仔细听了听,待听的左右两侧都有枪声传来,他脸色一沉,随即高声下令:“命令各部,集合!”
弗兰克快步赶来,“左右都有枪声,但正前方却没有动静......。”
哈斯勒没吭声,摸出烟斗慢条斯理的装了一锅烟,点燃之后叼着烟斗,微眯着双眼沉吟不语,枪声并不乱,显然是在报警,左右两侧都有,难不成是清军打算包围他们?斯坦德顿究竟有多少清军?根据情报现显示,清军在莫桑比克和德兰士瓦驻扎的总兵力不过三个旅,也就堪堪二万兵力,难道都集中到了斯坦德顿?否则怎敢包围他们?
弗兰克知道他在想什么,迟疑着道:“会不会是在虚张声势?”
“不急,等哨骑回报再说。”哈斯勒说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天空的那个热气球,目前这个情况下,他还真不敢妄动,连日行军,大军疲惫,不排除清军虚张声势的可能。
时间不长,陆续有哨骑赶来禀报,左右两侧确有大队兵马快速逼近,粗步估计,兵力至少在一万以上。
“清军会不会已增兵兰德士瓦?”弗兰克惊疑不定的道,真要如此,斯坦德顿就是一个陷阱!
哈斯勒这时哪还有心思去琢磨清军是否增兵德兰士瓦,当务之急是尽快跳出清军的包围圈,眼下人疲马乏,一旦被清军围住,后果不堪设想,“传令,大军向前突击。”
向前?这不是早死吗?弗兰克心里一跳,连忙道:“将军——?”
“清军在斯坦德顿能有多少兵力?四面合围,咱们前方的兵力必然是最薄弱的。”哈斯勒沉声道:“向前,然后再左转或者是右转,拖延到天黑,我们才有跳出包围圈的可能。”
清军大营,指挥部。
闻报德军向前移动,冯子才冷声道:“反其道而行之,打乱咱们之前的部署,反倒牵着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