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几人争抢着要统领驻澳元奇团练,易知足不由的暗自好笑,不就是一个名分,至于如此争抢?还真以为有了名分就能指挥元奇团练?不过,要说督标、提标以及澳门海防军民同知这三家,他倒是乐意挂在澳门同知名下,毕竟澳门大小事务都是澳门同知管理。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之所以提出让元奇团练进驻澳门,当然就不会只是想接管澳门的防务那么简单,他不仅要插手澳门的贸易,还想进一步排挤打压葡萄牙在澳门的地位,绝对不会给葡萄牙割据澳门的机会。
见的几人据理力争,林则徐没急着表态,而是含笑看向易知足,道:“元奇团练打算派多少兵力进驻澳门?”
略微沉吟,易知足才道:“英夷一直有染指澳门之心,此番撕破脸皮,公然宣战,极有可能会武装占据澳门,兵力太少,无济于事,在下想暂时抽调四个营——二千人进驻澳门,即便英夷大举进犯,也足以支撑到援兵赶来。”
元奇团练不过一万团练,易知足却开口就派二千团练进驻澳门,看来对澳门很是重视,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澳门还可能爆发大的战事,这让林则徐有些担忧,略微沉吟,他才道:“修挖战壕,知足可要原本驻扎澳门的绿营协助?”
“不需要。”易知足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有绿营帮忙挖修战壕固然能够加快战壕的修筑进度,但在下担心绿营带坏元奇团练的风气,在下宁愿出钱雇请民夫,亦不愿用绿营官兵。”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在座几人脸上都有些讪讪的,绿营是不堪用,但如此当众打脸,还是让众人有些难堪,关天培笑骂道:“你小子这不是诚心断香山绿营的财路?谁不知道驻扎澳门是肥缺?”
“如今澳门可不是肥缺,而是险地。”易知足道:“况且,元奇团练也不会一直驻扎澳门,战事结束,自然要将防务移交给香山绿营。”
“眼下,守住澳门,不让英夷登陆澳门才是首务。”林则徐缓声道:“就依知足的,原本驻扎澳门的香山绿营移防他处,澳门前山寨、关闸、新庙、内港等地防务概由元奇团练接管。至于名分,还是挂在水师提标之下,澳门防务离不开水师,而且虎门距离澳门也近。”
关天培欣喜的道:“谢部堂大人。”
沉吟片刻,林则徐才看向易知足道:“方才知足说要打击英军气焰,加强对澳门的管理,澳门之事已定,打击英军气焰,知足是何想法?”
易知足沉声道:“水师前几日才在狮子洋大型军演,以壮军威,英夷随后就攻击澳门关闸,此举不仅是公然挑衅水师,亦是公开藐视我大清天威,若不以雷霆手段还击,朝廷颜面何存,水师军威何在?”
“雷霆手段?”关天培道:“英夷兵船泊于磨刀洋,水师战船以十二艘西洋战船战力最强,速度最快,但较之英夷兵船,仍是稍有不足,水师若是大举进攻,英夷兵船见势不敌,必然逃逸,咱们根本追不上,如何能雷霆打击?”
“论打仗,在座诸位都是久经沙场。”易知足说着一笑,“不怕诸位见笑,别说是亲历战场,就是远远观战,在下也不曾有过,这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在下可没有发言权,不过,在下细细比较了一下。”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水师的西洋战船,论单舰的战力和速度,都及不上英夷战舰,但如今水师却是胜在数量多,是英夷战舰的一倍,论及火炮数量,却是强过英夷战舰一倍有余,关键就在于速度。
英夷战舰皆是巡防舰或是轻巡防舰,速度快是其固有的优势,若是能削减对方速度上的优势,水师西洋战船完全能够碾压对方。”
“别兜圈子?”关天培道:“如何削减英夷战舰的速度优势?”
易知足道:“水师西洋战船敢于夜战吗?”
“夜战?”关天培连连摇头道:“不行,水师缺乏夜战训练,根本不能夜战,况且,有不少船员水手还患有夜盲症,夜间难以视物,再则,船队夜行,必然是灯火照明,英夷远远就能瞧见,反倒是敌暗我明的局面,不妥。”
“夜战不行。”易知足沉吟着道:“那就唯有寻找外援,若能得几艘与英夷战舰速度不相上下的战舰协助,缠住英夷战舰。”
听的这话,关天培眼睛一亮,道:“知足是指十三行和元奇雇佣那几艘花旗国战舰?”
易知足点了点头,道:“那几艘花旗国战舰早有声明,只护航打击海盗,不参与打击任何国家的战舰,不过,英吉利封锁广州海面时间如此之长,已经严重的影响到花旗国与广州的商贸,如今,花旗国国内正爆发经济危机,对于广州的商贸,花旗国商人和政.府都十分重视。
请花旗国护航战舰参与围剿英夷战舰,这事在下没有把握,不过,在下想跑一趟海南,跟他们详细谈谈,看看是否能够以高价报酬请动他们协助。”
“好!”关天培欣喜的道:“若是能够请得动花旗国战舰协助,咱们有十足的把握打沉或是俘虏英夷几艘战舰!”
听的这话,林则徐不由的大为动心,若是能够击沉或是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