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盛茶号将茶叶收购价又提高了两钱!木牌一挂出,整个茶市一片欢腾,茶价一路暴涨让绝大多数人都对茶市充满了信心,手中有茶叶的哪还舍得卖?一个个坐等价起!手中没茶叶的,却生怕错过这波难得的扳本机会,不少人开始出手抢购。
一众得到茶业公会会长黄子昌指点,正积极准备大量抛售手中茶叶的大茶商见这情形也犹豫起来,茶价涨的太快,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是数百数千两的差价,他们怎能不犹豫?
黄子昌并不在茶业公会,而是在泰和盛茶号斜对面的一家商号里,他呆在这地方自然是为了能够及时掌握顺德丝商的动向,能不能将顺德丝商牢牢套在茶市,对于茶业公会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闻报茶价涨了两钱,他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不消说,定然是一众茶商出手太急,被对方察觉了,否则何以如此快涨价?看来易知足判断的不错,对方此举明显是边拉边抛的路数,得赶紧打压,否则局面就将一发不可收拾。
“黄总商。”两个大茶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茶价涨的厉害,是不是稍微缓缓?”
“缓?”黄子昌抬眼瞥了两人一眼,道:“别人不清楚,你们难道也不清楚?在你们大量抛售的时候,对方为什么急着涨价?”
听的这话,两个茶商不由的一楞,确实,这不合情理,不等两人开口,黄子昌接着道:“对方两个目的,一是迟缓你们抛售的速度,一是拉动市场人气,吸引众人跟风抢购,对方手头的银子怕是不多了……。”
一听对方手头的银子可能不多了,两个茶商登时象火烧屁股一样,略一拱手,就待转身离开,黄子昌却是喝道:“等等,不要一窝蜂的去卖,否则就是自寻死路,范掌柜先留下…..。”
听的这话,另一个茶商连忙躬身一揖,快步离开,眼下可不是客气谦让的时候,一旦对方银子不足,吃不下如此多的茶叶,茶价就会应声而落,这个时候客气谦让简直就是跟银子过不去。
“来人。”黄子昌对外喝道。
一个茶叶公会的管事快步而入,躬身道:“会长有何吩咐?”
黄子昌沉声道:“马上将那些个茶商召回来。”
“是。”那管事一躬身,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黄总商。”范掌柜试探着道:“外间还有些茶号亦在收购,能否将茶叶卖给他们?”
对于那些不知死活,敢于和顺德丝商抢购茶叶的投机商和中小茶商,黄子昌根本就没心思理会,但也不愿意嫁祸给他们,略一沉吟,他才道:“咱们的主要目的,是将顺德丝商套在茶市,他们被套的越多,咱们以后的获利就越大,切不可因小失大。”
话才落音,一个管事快步进来禀报道:“外间挂出收购茶叶的商号大幅增加,已有三四十家之多。”
“不知死活。”黄子昌嘀咕了一句,随即皱起了眉头,通知那些个参与抢购的,必然会惊动顺德丝商,一众大茶商手头的茶叶就没法出手,不通知,顺德丝商就会将茶叶转嫁给参与抢购者,这是两难的局面。
两害相权取其轻,再怎么着也不能让顺德丝商解套脱身!黄子昌很快便沉声道:“马上派人紧急通知一众参与抢购的商号,不想血本无归,就不要抢购茶叶,明白告诉他们,是顺德丝商在茶市搅风搅雨。”
消息很快就传扬开来,茶叶公会亲自出面,由不的一众人不相信,方才还在欢欣鼓舞的一众投机商和中小茶商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瞬间就从头凉到脚,一时间茶市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泰和盛茶号了,整个商号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都是急着抛售茶叶的,人人神情焦急,唯一让他们稍稍心安一点的,是泰和盛茶号依然没有停止收购,不过收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且不是一般的慢。
泰和盛茶号后院,何淑泰苦笑着道:“对方这是明摆着不允许咱们脱身……。”
陈家旺却是有些焦急的问道:“二位当家的快些拿个主意,如今外面挤满了人,全是来卖茶叶的,要不要关门?”
“急什么?”王朝揖瞥了他一眼,道:“去吩咐外面,尽量先拖着,暂缓支银。”说着,他看向何淑泰,道:“子安兄可还有应对的法子?”
“暂时没有,但我认为不能关门,一旦关门,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何淑泰缓声道:“拖延也不是办法,我看不如降价,降到二十二两,这个价位没人愿意出手,自然也就清净了。”
王朝揖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咱们继续以这个价格,大量的收购,会是什么情形?”
开什么玩笑?何淑泰大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肃然,不似玩笑之言,不得不认真的考虑他这个提议,王朝揖也不催他,摇着一把大蒲扇,耐心的等着。
默然半晌,何淑泰才开口道:“眼下市场一片恐慌,若是继续以当前的价格大量收购,咱们怕是要吃下八至十万担才能稳定人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怎么着,逊之是想将茶叶公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