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说和我脸上的雀斑的颜色很相似。
喔,对了,我脸上是有雀斑的——
就在自己的下巴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即便这个雀斑并不影响老子的英俊潇洒。说起来我只有和顾冰面对面、脸对脸,眼睛对眼睛时她才能看见我的雀斑。
她以为那是一只小咬正在撕咬我呢……
她伸出手,想帮我赶跑它,但是它坚定不移地存在着。
就用手去摸它,咦?它怎么还不动呢?呵呵,她终于明白了,它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雀斑!不是小咬。
在办公室里坐着,想着……
我心想,造型——老子还是要摆一摆的,对吧?初来咋到,无非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现在这个时候说起来,我急需的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我坐着,自然就有人忌惮,自然就有人坐立不安。我分了神,就会有人架空老子,造成以后的所谓“惯例”!殊不知,一个单位一个集体抑或一个家庭都是有一些大家都不说心里都承认的惯例的,惯例的形成通常都是第一次。也即第一次成功了,那么第二次就会参照执行。
终于时间就到了晚上——机关快下班的时候。夏副局及时地来电话了。他热烈地说局里准备为我这个局长举办接风酒宴。接风酒宴?我一愣,出于礼貌,我说好啊,算是笑眯眯地答应了,可就在老子迈步欲去的时候,我又决定不去了。为啥?大家想啊?我们是一个局的,我是老大,局里举办接风酒宴——即便是为我举办也要先和老子汇报是不是?他一个副局已经定下来了,然后通知老子,这算啥?喔,妈的,他想先来一个“第一次”,为以后的事情形成一个“惯例”!这夏副局其心何其毒也!
故此,我心道,老子去个鸟啊?去了老子就上当了!妈的,老子玩死你!要知道,这个局里只有我是老大,我想哪样就哪样,老子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老子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于是,我很客气地给夏副局打了电话,说自己突然地感到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很难受,狠恶心,很不好,就决定不去了,对不住大家了,你们喝吧。尽情地喝!对了,你就代表我多喝几杯。
夏副局显然急了,他在电话里大叫,局长,那怎么行呢?大家都等着你主持工作呢,你来来就行了,好吗?我们不让你喝酒。
切,骗鬼呢,我来了——能不让我喝?妈的,这是在中国,有句老古话是怎么说的?杯杯先敬有权人,我是一局之长,座中权利我最大,只要我来,不喝醉还走得开吗?
我果断地挂掉了电话。老子不和你废话!我心道,你过去是部队的一个什么团长,老子过去也不含糊,前不久也叫团长,你是当兵的,老子是文化人,切!三个字:不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姥姥!
不一会儿,夏副局又打来了电话,哈哈,老子不接,狗日的怎么这么无趣?我继续摁掉了他的电话。我决定回玫瑰园了。
我背着手,度着方步,心情良好地走出本市社会事业局某区分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