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本正经地对甄芸甄局说道:
我们的一些同志之所以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关键就是理想信念出现了动摇,而我们的前辈,革命先烈,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了革命事业,为了新中国的解放大业,甘愿牺牲自己的宝贵的生命,他们在敌人的监狱里能够忍受非人的折磨,比如忍受老虎凳、皮鞭大棒、电烙铁烙皮肉,尤其是电烙铁烙皮肉,一边狞笑着向你走近,一边拿着那吱吱冒烟的电炉铁靠近你,突然摁到你身上,吱吱吱吱,皮肉之处开始冒青烟了,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吱吱地尖叫着啊,疼啊,空气中随即有一股烤鸡翅的味道……
还有吧就是我们的女同志,他们和男同志不一样,他们还要忍受那个耻辱,那个耻辱是什么耻辱呢?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吧,就是有的女同志的那个地方都要被割掉的!恐怖吧!
唉,总而言之,他们什么苦、什么耻辱都要吃的啊,不吃不行啊,人在监狱里,就是在他娘的地狱里,除非你投降、叛变,可他们遽然能坚持了下来!
他们靠的是什么呢?
靠的就是内心里有一份坚定的信念!
我口若悬河地讲着……
甄芸甄局皱着眉头及时打断了老子,她大声道,小宋,你说点实际的,好吗?是不是最近有点自我膨胀啊,还来劲了!我问你,我们局中层以上干部——算上那些退居二线的老同志,究竟有多少人你统计过没有?
我摇头。
我告诉你吧,小宋,150人!
你组织这个活动,至少要有140人参加的,算来回的飞机票,宾馆住宿、吃饭、再一人来一份特产什么的,要多少钱?你算过吗?
喔……
我明白了,老子说的那么热闹,靠,有个鸟用啊,关键是要有钱!
钱——
我们局不是没有的,关键是钱能这样花吗?甄芸甄局不屑地问我。
我无语。
我低下头来,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了发自肺腑的自惭形秽。
晚上回到玫瑰园5号,也即老子所谓的“家”,老子还是闷闷不乐的。
美女顾冰穿着短裤走来问老子,宋江,什么事情啊?让你这么不开心的?
我说我烦着呢。
顾冰就走近我,看着我的眼睛,问,你不是烦我吧?说,你什么时候和我去办手续啊?
我说早晚都是要办的,是不是,你急什么呢?我不是正适应工作呢,忙!
唉,我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在敷衍顾冰。
顾冰有点不高兴了,有点哀怨地看着老子。
我忽然于心不忍,就伸手抱了顾冰。
……
完事后,我点上一支烟,想到了那晚上饭局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我担心的不是自己受贿贪污,目前老子还没有这个能力,何况那晚在酒宴中,我突然把蔡英叫到包厢的外边,我很清醒地把卡还给她了。
当时,我淡淡地对蔡英说,我要这卡没什么用。
蔡英疑惑地问老子,宋江,那什么对你才有用啊?
我当时突然无耻起来了,无赖的本性暴露无余,遽然顺口道了一句,什么对我有用——你知道滴!
蔡英当然知道老子是什么意思了,我想我们大概都同时想到了前不久那个神秘的午后,老子还在区局上班,我和蔡英在一家茶座里,我们控制不住地抱在一起互相热吻的情景……
我记得,当时老子正要进一步有所行动时,蔡英醒悟过来了,她及时地扬手扇了老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晚,欢快的酒宴一结束,我就疾步走着,突然的,老子感到的自己的手被蔡英拉了一下,我回头,蔡英对老子眨了一下眼睛,我明白了,她是要……
我的心“扑通、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我马上就放慢了脚步。心里无耻地想着,难道今夜我会和蔡英……
这蔡英虽然不能算是一个美女,但是她的身姿还是蛮有吸引力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那个神秘的午后差点燃烧了自己啊……
宋领导……
靠,有人在大声叫老子呢,我知道是张院长张学良那厮的声音。
那厮满身酒气,追着我就过来了。
那厮酒桌上就和老子死扛,切,他被老子灌了好几杯呢,估计快不行了吧……怎么说呢,他在老子眼里就是一滩狗屎而已,他也不去打听打听——
老子什么酒量嘛?1斤半!
再说了,那厮什么名字不好叫,居然叫历史人物的名字来吓唬老子啊?!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可以叫宋江,人家难道不可以叫张学良?
他妈的!
我正准备回头,张院长那厮大大咧咧地拍老子的肩膀。
那厮快乐地道,宋领导,你别……别走那么快嘛,走……走那么快……干嘛?能……能赏光参加我们的活动吗?
我鄙夷地道,活动?什么狗屁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