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素虽然感到失望,不过既然周远说熟悉,说不准就有突然想起什么来的可能。她不再说话,让周远继续回到他的沉思中去。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章大可轻声说道,“药制好了!”
大家立刻围拢过去。
章大可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循着一个古老的配方制成一种失传多年的药物,应该是很有成就感。
“真是想不到,这当中虽然要用到几味珍贵的药草,却也并非罕见,只是药草的配比和炼制次序真是绝妙得匪夷所思!”章大可的语调里满是钦佩。
可是其余几人却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章大可对配方由衷的赞叹,他们所关心的,是这药物即将产生的效果。周云松将那镖师拖过来,把配好的“真言露”从他口中灌下。等了片刻以后,周云松在他鼻下脑后点了几处穴道,那镖师便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镖师苏醒之后,并不说话,也不向两边张望,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就像是痴傻了一般。
“你是谁?”周云松问。
“我叫张忠厚。”镖师回答,他的声调平缓,毫无顿挫,给人有一种机械的感觉。
“你在安护镖局的职务是什么?你的上级是谁?”周云松接着问。
“我是东南分局的监道,我的直接上级是镇坛马骎,我们都受东南局掌旗江灏远的节制。”这个叫张忠厚的镖师一点都没有迟疑地回答道。
周云松正想再发问,张忠厚却继续说道,“但其实我直接受命于江掌旗,负责暗中监视马镇坛,将他的所有行动向掌旗汇报。”
周云松抬头看了看众人,大家都对他点一点头。这个信息完全是张忠厚主动透露,看来“真言露”的效力的确非同一般。
“江掌旗为什么要你监视马镇坛呢?”王素问道。
张忠厚并不转头去看王素,仍是直直盯着前方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你觉得是因为马镇坛可能有二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周云松问。
张忠厚这一次没有张嘴,只是沉默地瞪着眼睛。
章大可朝周云松和王素摆摆手,说,“真言露只能让人吐露他所知道的事实,却不能让人做猜测分析或是逻辑判断。”
周云松做了一个“明白了”的手势,又问道,“那你之前被派去曼陀山庄做什么?”
“慕容校长答应了掌旗的条件,我和其余七个监道跟随他们去琅嬛玉洞取东西。”
“取什么东西?”毛俊峰在旁边问。
“这个我不知道。”张忠厚说,他的语气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似乎完全没有感到自己是在被人逼问。
“那是谁派你回燕子坞的,派你来做什么?”周云松接着问。这是刚才张忠厚拒绝回答的问题。
“是江掌旗派我回燕子坞,”张忠厚回答,“他让我通知马镇坛,东西已经到手,速将燕子坞和峨嵋师生全部杀光!”
这话一出口,五个学生全都蹦了起来。
“这……这也太狠毒了!”毛俊峰忍不住大声嚷道。
周云松把手指放到唇上,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毛俊峰才停了下来。但是周云松心里也感到一阵后怕,没想到安护镖局真的如此狠毒,在达到目的以后竟然要将人质全部杀害。如果他们几个没有碰巧撞到张忠厚的船,屠杀可能已经开始了。
周远的心中也是惊讶万分,但是他所惊讶的,并不是安护镖局决定杀害燕子坞和峨嵋的师生,安护镖局的残忍他在格致庄已经见识过了。他感到不解的,是慕容校长怎么会在没有确保两校学生得到解药、获得安全的情况下将东西交给江灏远?
曼陀山庄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毛俊峰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说道,“只有等姑苏巡捕,太湖巡查和江武营来强攻了,反正都是死,就和他们拼了。”
周云松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表示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但是我们仍然需要为江武营争取时间,”王素说,“江灏远可能会派别的人,或者亲自过来查看,到时候屠杀一样会开始,我们不能让他们在江武营赶到之前逃走!如果有必要,我们要去抢占梨花渡,阻止江灏远的命令传递到参合堂。”
王素想到大家经过了这么多的曲折,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最后仍是要玉石俱焚,不禁悲从中来,她是强压着绝望说出这一番话。
“王仙子说的对,”周云松道,“如果我们不能阻止安护镖局的暴行,就要尽一切努力让他们得到惩罚!”
章大可和毛俊峰都对周云松和王素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他们五个人藏身在实验室中,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只等姑苏巡捕和江武营的到来的话,将很可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但是这个念头却像压根没有进入过这几个年轻人的脑海。
这一刻,或许燕子坞和峨嵋这两所千年武校到了它们生死存亡最危急的时刻,但是根植了千年,伴随着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