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宫里不缺药材。
莫远沉默了一阵,才点了点头。
打赌输掉的周鸿昌此时也进宫面见圣上,老脸拉的很长,不怎么好看。
“怎么?又有什么人惹到你了?”周鸿昌一来,老皇帝连手里的奏折都不批了,眸子里显出几分兴奋之意。
一边与周鸿昌并肩坐了,一边让宫人送了好酒过来。
他与周鸿昌的关系的确不一般,更像是两个多年未见感情深厚的老友。
更是无所不谈。
“还不是那小丫头欺负老头子。”周鸿昌愤愤说着,脸也有些红了。
他这几日都在钻研象棋,像着魔了一样。
“你这老家伙,欺负小丫头还差不多,那小丫头就是刁钻点,还能是你的对手?”老皇帝也一脸的笑意,显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不,我又输了,被她催着进宫来见你。”周鸿昌一脸的无奈:“明明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办法,还是输了。”
“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丫头都赢了你了,真的是不如当年了。”老皇上也不安慰他,而是直接在伤口上撒盐。
周鸿昌吹胡子瞪眼睛,好半晌,无言以对,只能言归正转:“立储一事,你可考虑好了。”
“召书已经写好了,只待时机成熟宣告天下了。”老皇上也正了正脸色,他将这北冥的时局看得清楚,自然也得留一手了。
点了点头,周鸿昌还是同意皇上的做法,随即又问道:“你真的打算立颜家的女儿为后?不怕遗祸万年?”
“安夏那小丫头在,颜贵妃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老皇帝叹息了一声,又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了,一边端起酒杯与周鸿昌碰了碰:“只是……到现在,朕都没有给老三物色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不管怎么样,朕可以允许安夏在他身边,但是绝对不能是太子妃。”
他还是这样的心思。
他是皇上,九五之尊,一言九鼎,更是金口玉言,他说过的话,绝对不能改变。
所以,不管安夏如何,在北冥萧那里都不能坐正室。
周鸿昌也干了杯中酒:“其实安夏那小妮子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命运弄人啊。”
“你还甩出文词了。”老皇帝皱眉瞪了一眼周鸿昌:“和那小丫头混久了,进墨者黑了,你别想为她求情,朕心意已决。”
又给皇上和自己倒了一杯酒,周鸿昌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笑了笑。
他也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安夏也没有让他提这件事,安夏要的只是立太子,而这个太子是谁,她也没有提过。
“那丫头是聪明人。”皇上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让她留在老三身边,朕也能放心,老三有能力,也有实力,更有财力,就是性情太寡淡了,更是对这皇位没有几分兴趣,这才是朕担心的。”
也因为这样,他才迟迟没有立北冥萧为太子。
现在听说北冥弦回来了,皇上也急了,所以,拟好了昭书,只等时机了。
驿馆那边还有问题没有解决,所以,不是下昭书的时候。
“只要那丫头在,三皇子就一定会坐好这把椅子的。”周鸿昌虽然人在府上,不怎么过问朝中的事情,甚至从不早朝,可是很多事情,却是心中有数的。
“如此,朕也能放心了。”老皇帝叹息一声。
“立后一事……”周鸿昌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颜贵妃突然得宠,还有传言说,皇上要立她为后。
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嗯,民间传说都是真的,是朕让老三宣扬出去的。”老皇帝点头,一脸的凝重:“颜正在朝中雄锯多年,更与赵家联手不择手段的敛财,想来,颜家的财产比国库还要充盈,要动他,不会容易,这些日子,朕动了许多老臣,独独没有动他,他也一定有所防备,所以,立后一事,只是让颜正放松警惕罢了。”
周鸿昌也明白他的用心,点头应了。
“你是打算在天坛擒了颜正?”周鸿昌随即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这也算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了。
“那小丫头没提过?”皇上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觉得这个时候安夏要是能在他身边,再好不过了。
“没对我没提过,应该对三皇子提过。”周鸿昌摇头:“你可以适度的从三皇子那里套套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