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帮我,快一年了,我给人家钱,人家也不说要还是不要,就这么混着,天天在这里熬煎着,头发乱丝丝的披着,脸都吹皱了,撵她走也不走,弄的我连素婵姐那里都没法去了,咋交待呀?素婵姐可是我的大恩人呐。”
“你是男子汉,该去还得去,素婵姐是明理人,她心里对人和事是有数的,你们不明说,她还看不出来?只是不点破而已罢了。”杨帅劝着子平说:“你应该去素素家提亲去。”
“啊?”子平愣了一下,看着杨帅连连摇头说:“不好使,我是个农民,要是素素也是农民,我早就……,”说着用手一砸桌子,不由得脸红了。
“你早就咋办?”素素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子平和杨帅说话,听到子平这么说,便接过话茬来问子平,顿时把子平臊得低下头了。
“杨帅,你今天要是不忙,我把你媳妇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吧,我们请她吃个饭,做个东,都是朋友一场,还没给你长足个脸呢。我去把素婵姐一家叫过来,中午咱们吃涮锅吧,简单省事,杨帅你主厨,行不?”素素立正身子,把手上的瓜子皮扔进火炉里,轰地一声,瓜子皮见火就着,跳跃的火焰串出炉盖老高来。
杨帅连忙说:“好,好,素素姐要是不把我当外人,我可就感恩不尽了。”
素素转身去了素婵那里去了。杨帅提出素素早上买回的菜,边和子平聊天边分拣着菜叶,他是厨师出身,做这些活儿手熟,子平便看着杨帅一个人忙乎着。
这时,院子里看门的老头孙大爷领着俩个人踢踏着脚步进来了,子平抬头一看,愣住了,原来是二野人左晓刚来了,还领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左晓刚头上抹着发油,脸油光光的,穿着领子外翻着绒毛的皮衣,腋下还挎着一个鼓鼓馕馕的皮包,手里拎着墨镜,看着子平微笑着说:“子平,你当大老板了,也不打个招呼?就顾着自己悄悄的发财呀?没说拉我们阶级弟兄们一把?”
子平激动的站起来,一把抱起二野人转了二圈,把二野人转的头眩雾照的,皮鞋磕在门框上掉在地上,那个漂亮姑娘笑着拣起来鞋拎在手上,子平放下二野人拍着他的脸说:“你是个土行孙吧,从地下冒出来的?”
二野人被子平甩的红头涨脸的,他把包放在桌子上,从那姑娘手里接过鞋子跳跃着单腿穿上鞋,嘴时说着:“哎呀,子平呀,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跟个野人似的。”
子平扶着他说:“你就是个野人么,所以见了你不能客气。”
二野人立定身子,走动起来串着各个房间看了一圈,返身出来问子平:“你摊场不少哇,还一个人干撩拦着?没找个温被窝的女子?”
子平没理他的荤话,把杨帅介绍给二野人,二野人绅士般的冲杨帅伸手握了一下说:“幸会,以后多关照。”
看门的孙大爷看见子平和这俩个人这么熟悉,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送过来一壶炉子烧开的热水。子平把和二野人同村关系告诉了杨帅,杨帅笑着同二野人打着招呼,眼却瞄向了他一同来的漂亮女子。
二野人拉过这个漂亮姑娘介绍着子平说:“薇薇,这就是我常告诉你的子平,我俩是发小,你得叫他哥哥。”
子平拉过一把凳子让这姑娘坐下,对二里人说:“什么哥哥,你比我还大一岁呢。”却见二野人背转着身子使劲的冲他眨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似的,他便收住口,让杨帅给他俩沏茶倒水。
二野人坐在子平对面,把皮包拉开,掏出一个翻盖的手机来,然后撩起腰间皮带上挎着的呼机说:“子平,这移动电话可方便了,你做生意都得武装起来,你总不能守着个电话机做业务吧?你得接受新鲜事物,开拓视野。”
二野人告诉子平说,他当年听说做药生意很挣钱后,就留心打探相关信息,应聘到一家药品公司做业务员,跑熟路子后,先后辗转了好几个大城市做业务主管,现在在阳泉一带做药品分公司经理,兼做保健品业务代理,现在做的风生水起,他的扇呼劲儿还真派上用场了,开拓市场能力和业务营销能力得到了拓展,现在个人业务量年达八百多万,个人提成加工资年收入少说也有三十万。看着子平大张着嘴似乎不相信他似的,二野人拿出一张存折翻开伸到子平眼前说:“你看看上面的数字。”
子平用手点着存折上面的数字数了三遍,看着二野人说:“有一百万吧。真有这么多?”
二野人得意的点着头说是真的,然后把手搭在薇薇的肩膀上对子平说:“要不人家怎么会能看上我?”薇薇佯做生气的样子打掉了二野人的手。
子平有些不习惯他俩卖弄犯贱的样子,只对二野人的生意经感兴趣,不断的询问着二野人的市场开拓过程。二野人说:“我就记住自己是个农民子弟,光着脚不怕扎上刺,听说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所以就凭着自己愣、冲、不要命的劲儿冲杀,匪气加流气,瞎混就成现在这样了。”
子平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味儿来,只好对二野人说:“你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是有一条,你要是再有文化就更有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