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任寒在茶楼喝过茶之后,姚修博又悄悄去了恒武王的府中。
“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与我们联系,难道柳渊真的没有把我们的信送出去?”姚修博开始担心了。
“再耐心等等吧,我觉得那封信肯定在一个人手里,而那个人或许正在盘算什么。”恒武王不紧不慢地说到,“非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那一步,可是……”
“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早朝,王士忠联合几位大臣上奏,要父皇早立太子。可是父皇说现在议论此事尚早,让大臣们多关心民生,别把心思浪费在一些无用的事上。”恒武王说完后闭上眼睛,似有倦怠之意。在父皇眼中,“册立太子”倒成了“无用之事”。
当今皇上子嗣并不多,共有皇子六人,而存活下来的仅有三人。
大皇子袁敬,是皇上最宠爱的茹贵妃所生,他自然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十七岁便被封为常威王。两年前,常威王奉命巡视临野关,体察军情。皇上的意思是待常威王归来,便封为太子。可是没想到常威王此去正好遇到漠北四镇出现骚乱,席柔军趁机大肆进攻魏国边境,而临野关毗临漠北四镇,一向是阻碍席柔的最后一道防线。作为魏国皇子,常威王毫不犹豫的亲率两万大军,与来势汹汹的席柔军展开一场恶战。最后席柔军虽被击退,但是常威王的军队也伤亡惨重,常威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痛失爱子,精神上倍受打击,加上茹贵妃因为伤心欲绝一心想皈依佛门,除了日日在自己的宫内清修,宫外其他事情再与她无关。因此,“册立太子”之事便成了皇上的一块心病。
四皇子、五皇子早年夭折,六皇子还不足十岁,所以现如今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了。
三皇子生性豁达,对父皇和母妃又十分孝顺。父皇不想提的事情他也绝口不提,能不能被立为太子他也完全不在乎,只是尽心尽力为父皇做事罢了。
这样一来,二皇子就该着急了。在父皇心里,他各方面都比不上三弟,连三弟都不急于东宫之位,他又凭什么去争呢!这一年来,他连络所有能为他所用的大臣,不断上书提醒皇上,可是皇上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今天更是狠狠斥责了几位上奏的大臣。
“殿下为何不去找姚贵妃帮忙呢?”姚修博帮恒武王分析了一下,觉得还有一人会尽全力帮他们。
然而恒武王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母妃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清楚吗?”
“今非昔比了!”姚修博说:“以前因为皇上专宠茹贵妃,现在茹贵妃自己把自己幽禁了,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恒武王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姚修博走后,他就开始琢磨如何向母妃开口。如果母妃肯帮他,那么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第二天一大早,恒武王就进宫向父皇请安了。父皇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所以他也没有长时间逗留。离开宣仁殿,他就直奔母妃的寝宫了。
姚贵妃出身将门,有着非常显赫的家世。刚进宫时,她也是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可是一晃三年过去,她竟一直未有身孕,紧接着茹贵人就进宫了。关于茹贵人,她一直有疑问:为何她刚进宫就是贵人?又为何皇上专宠她一人?
茹贵人进宫第二年就诞下了大皇子,她也被封为了贵妃。
姚贵妃不甘,她去找皇后,皇后却劝她想开些,在宫里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她还能怎么样,尽管后来她也生下了二皇子,可是这个心结一直困扰了她很多年。慢慢的,她真的习惯了。习惯了皇上一个月有十八天都在茹贵妃那里,另外五天独居,剩下的几天去看看他的孩子们。
如今的姚贵妃,已无欲无求,只安静地待在自己宫里,给未出世的小皇孙做几身衣服。
侍女禀报说恒武王来了,姚贵妃眼角才出现些喜色。
恒武王进来后先跪下给母妃磕头请安。看到母妃手边的针线,他也喜上眉梢。“母妃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孩子还有六个多月才出生呢。”
“我整日闲着无事可做,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我听说父皇这些日子常去兰贵妃那儿。”
“都这把年纪了,不过是找个人说说话罢了。兰贵妃生下三皇子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是你父皇这些年冷落她了。”
“三弟会因为兰贵妃而被立为太子吗?”
听了这句话,姚贵妃总算明白孩子的心思了。“茹贵妃进宫三十年,皇上专宠她三十年。如今她虽甘愿与青灯古佛相伴,可皇上又怎能放得下她。大皇子为抵御席柔军而惨死他乡,这是皇上此生都难以忘却的痛。他不想册封太子,何尝不是因为太思念大皇子。致儿,听母妃一句劝,别去招惹你的父皇。只要你平安,比什么都好!”
从母妃宫里出来,恒武王从心底里为母妃及后宫其他妃嫔的清心寡欲感到悲哀,又为父皇奇特的感情怪癖感到不齿。
晚上,他又找到姚修博,与他密谋出一个计策。
第二天早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