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激动,毕竟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对纪清说的时候信心满满。
但是纪清却不是一个会被这样一时脑热的想法说动的人,她很冷静的问我,“你打算是按亲情牌来,还是商业的谈判。”
这个问题。
我脑子过了下,拿不定主意,反问纪清,“你觉得呢?”
纪清回答的很正式,她说:“亲情牌除非在很亲密的家人之间用,而且用不好了,还会造成很大的隔阂。做生意讲求双赢,你现在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觉得还是要系统的做个策划案子,按照正规的流程,最好做到双赢是最好。”
她的声音又冷静又清透,我当然是赞同的。
“好,那我下午就来公司,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做吧。”
“行。”
挂了电话,我舒了口气,怎么说呢。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的,那就是让夏氏实业给AM注资,没办法,我认识的人,接触到的圈子就这么大,能想到的也不过是这样的办法。
但是颂先生对我说的那些,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撼动。
撼动的地方再于他说我的态度,他说我永远只是等着陆暻年来保护,只会是累赘。
静下心来想想,先不说外界的情况,单单说说我自己,自从怀孕生孩子之后,我好像对陆暻年是有生出一种天然的依赖,好似一切事情交给他就可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女人生完孩子是会觉得依赖,喜欢安稳。
尤其是后来我的身世曝光,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向着另外的一个层面发展,我像是不愿探出乌龟壳的乌龟,反感面对夏家的一切。
如今想想,我的想法其实是很任性,很消极的,我认为他们都欠了我的,都对不住我,我亲生的母亲夏夫人在我出生的当下就将我送人,反而将别人家的孩子用心的极尽宠爱的养大。而我的养母带给我的是长达二十几年的区别待遇,心中最深是伤痛。
潜意识里,我排斥她们,觉得她们都欠了我很多。
我宁可躲在陆暻年身边,不去问不去管,自己耍性子也好,闹脾气也好,总归是不能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时至今日,颂先生的出现给了我新的感触。
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该放弃自我的,就算是我的身世曝光了,夏夫人成了我的母亲,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顾夏。
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不害怕面对他们,甚至我应该很好的接纳,去让所有人都和善起来。不要让夏亦寒提起陆暻年就气势汹汹,不要让夏家的人到现在还觉得是陆暻年禁锢了我,不让我跟所有的人有瓜葛。
很多事情之所以觉得困顿,觉得难,症结点其实并不在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在自己的心态。
放开心胸。
明明可以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夏家这次虽然没有因为金融海啸受到多少牵连,但那是因为之前他们变卖了大批的产业,收回了资金想要应付夏富跟妻子的离婚案子,这批钱现在完全捏在手里,做生意的人都知道,钱一定要是活的,如果变成死钱,那么就只能坐吃山空。
而AM集团现在继续热钱来稳住局势,走出现在的困境。
一方有钱,一方缺钱。
其实很好的一笔交易,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我。
因为我,夏亦寒跟陆暻年,几乎成了仇人,虽然他们彼此从未说过什么,但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息,却还是很浓郁的。
我揉揉额头,这样的事情,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应该去化解。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又哪里来的永远的敌人呢。
将孩子们安顿好,下午我就去了公司,纪清已经在等我,而陆暻年说是出门了,并不在。
我跟纪清还有顶楼的一些同事私底下开了个小会。
我们这些人都是从上一次恶性收购案开始接下的友谊,在一起说起方案来,大家都是很肝胆相照的。原本我只是小小的一个想法,完全出于我本身能想到的资源去考虑。
但是跟这么一帮子精英份子聚在一起,很快事情就有了更好的发展。
“我觉得顾夏这个提议很不错,现在咱们集团主要想要得到海外的大集团公司的注资,只是目前的国内环境,那些大集团公司各个都是人精,谁会在这个时候把钱投进来,所以目前这个方面没有进展,倒不如把眼光集中到国内的企业身上来。”
“就是!现在国内产业化过剩,很多本土的企业都在寻求转型,或者是更好更高的投资项目,这可是一块大肥肉!”
“夏氏只是其中名声比较大的一家公司,其实国内这种不上市、不融资,就是家族企业,但是实力雄厚的企业,不在少数!之前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公司呢!”
说来说去,大家倒是找到了公司摆脱现在困境的新法子。
我跟纪清作为最早提出这个点子的发言人,自然就变成了这件事情的主要策划人。
我想的是,“如果要让这些公司注资,那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