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就这么简单,压缩时间穿越空间,当脚踏实地的时候,所在区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天黑了下来,满天星辰很明亮,以至于风似乎都有荧光在波动,清新的空气有点热,福州的味道仿佛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了生机,有了不同,有了亮点。
陶廷忠的那位战友没有出现,给他们提供了两辆黑色现代越野,车上装备着定位系统,并备足燃油,供其使用。
于情于理应该舒培联络张夹生,不好意思,舒培婉转的谦和起来,退一步让董彪先忙着,自己撒尿去了,这忙,董彪早在凡城就想忙,此刻不亦乐乎忙了起来,电联张夹生。
电话一拨就通。
之前张夹生得到知会,俩位老泰山策划的驰援,张夹生心存感激,涉及凶险,张夹生倾向于自己解决,祸及他人这个不是他的习性。
张夹生不便多说,将董彪一行安顿在距离灵山乡以北四公里的北拱庄,“稍事休息,行动在午夜以后。”
小老大口词稳练,董彪那种呼之欲出的悲壮显然不便表达,满怀激情只好憋回热血烈烈的胸腔,不甘心,婉转地拿舒培说事,说舒培急于着手是陶廷忠的意思;陶廷忠的意思是一起干。
这老董似乎意识到他立意单干的企图。
“啰嗦!”
张夹生强调:你们一行稍事休息。
情不自禁地念起舒培,这人不坏,什么是不坏,张夹生不由多想了几个来回,随后舌尖顶牙尖咂了一下,断了念想。
这个时候,张夹生早已到了探头镇,尘埃落定不过午夜之前,天刚黑,此刻出手在阴阳交接之际,攻其不备。
眼下的张夹生,即便黄璜一眼扫过也未必就能认出穿汗衫,戴草帽,拖着拖包,连走路看似都很难平衡的瘸子,一个拾荒的人,他会是张夹生,还有俊俏的小辫哪去了,搞笑。
不搞笑,是奇袭与搞笑无关。
张夹生把手机关了,开始突击。
探头镇灰石厂经营灰石粉料,厂区周边相对寂静,张夹生单身一人像只令人厌恶的瘸腿蟑螂,动作火急,显匆忙。
一个拾荒的瘸子自然难入人眼,自然没人理会他的行径,尽管灰石厂玄机深厚,有七个青年平均攻击力接近二点,且备有枪支,看门的老头满脸沧桑,目光精锐应该是他们的头人。
灰石厂铁门半开,外松内紧,光隐藏的全天候监控就有十二个,不定那个圣战士正冷血地观看着这里传发的视频。
之前,张夹生乘车观察过这个区域,神识对地热做出精准判断,灰石厂有条暗道长四百米,通往斜坡以东的水泵站,暗道的利与弊,使用者往往牵挂于心,眼下张夹生没有动作暗道的念头。
眼下,张夹生趔趔趄趄直奔灰石厂,再次神识汤德与龚立安状态混沌,从气味神悟俩人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狼恐慌,心痛。
张夹生恐慌,是在逃避一个女人的追赶,女人出现得很突然,使得张夹生惊慌失措,拖着拖包不及择路,奔向灰石厂亮着灯光的值班室,乞求庇护。
这还了得!
也没什么!
合情入理——
拾荒的瘸子给了女人两百块钱,俩人便做了男女交易,事后,女人发觉钞票有假,于是追将而来。
事,就是这么个事:一个出钱买满足,一个要钱为生活。
至于钱的真假,这个是技术方面的问题。
灰石厂的这些个男丁与头发微乱的女人不陌生,看了两眼也就走了,很有素质,接着张夹生听到男丁在外面称呼着老大,说是一个拾荒的瘸子,说:“瘸子也是人。”
大概是应对远处发来的质问,那个愚下那个冷血的圣战士果然关注入微。
较量,才刚刚开始——
值班室,女人闹个不休,抓着张夹生又踢又打,狼缩到墙角,满脸油垢满脸猥琐,看门老头不算老,不到六十的样子,倒是老头爽快帮着拾荒的瘸子把钱付了,说女人,不要是个人就忙着脱,戴套了没有?
女人立刻回敬:“关你屁事!”
“滚!”老头骂道:“不懂艺术,可惜一身作践的皮肉。”
女人不屑一顾,也还懂得多说无益,临走,回眸:“来吗?想你都快忘了女人的那种滋味。”
老头只是摇头,像是这种秘密不能给瘸子知道。
听风是雨,从女人无意间这句话可以揣测汤德与龚立安在此间被羁押,时日已久,以至于担负重责的老头都快忘了女人的那种滋味。
男女的这点事,真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事。
与众多值班室一样,这里的值班室也是两间,里间有床,墙角用来监控的探头歪倒在墙角,像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看似坏了有些年头,尘灰厚了一层。
女人走后。
张夹生抱着肚子哼哼起来,讹上了,身体卷缩,老头变了气色,用内线招呼:“你们来俩人把这瘸子弄走。”
老头结束通话,刚要转身脑袋便遭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