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面上撇出一抹笑容,说道:“不必补偿什么!舒儿一点都不在乎。小葡萄如今入了文氏族谱,跟齐府半点关系都没有。希望他将来,不要再来找我们!”
施靖闻言,脸上不由一惊:“甥女何出此言?你爹爹是如何看待的?”
舒眉收起笑容,对舅父肃然道:“这便是爹爹的意思!说起来,咱们文氏一族并不欠宁国府什么,早该相互撇清关系!”
施靖不由一愣,沉思片刻后,说道:“荒唐!小葡萄是宁国府的子嗣,怎么就关系了?照儿能被送出来,他还是有一份功劳的。虽说,后面他的举动有些过分,但也是无奈之下为之。你何必揪住不放呢?”
都这样了,还只是有些过分?
舒眉不由抚额。
那怎样的举动是罪不可恕,亲自出具休书吗?
这一步自己已经抢先做了。还抢不到他!
舒眉有些无语,没想到离开金陵城了,还是逃不开这些事。
齐峻的这行为动,要放在现代社会,都犯了重婚罪。
在这里竟然还有人替他说话,要自己原谅他。
该如何跟这只见异思迁的荡浪子彻底脱离关系呢?
舒眉不禁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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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丫鬟搀下马车,小舒眉举头向上望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幢宏伟的建筑,两尊石狮子拱卫在门口,威武非凡。巨形的红色宫灯,高悬在门楣下方,映衬着牌匾上的“宁国府”三个硕大的字体,在夜幕降临暗淡的天色下,显得熠熠生辉。
舒眉还没回过神来,前面早有等候多时的仆役、婆子迎了上来。
快进城的时候,在京郊一个叫“五里亭”的地方,她们被换上国公府派来的马车。后来在城里大街上踯躅了半天。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人才到达齐府门口。
这时,有位着装考究的婆子,带了一群着红戴翠的媳妇和丫鬟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路上辛苦了,太夫人刚才都还在念叨着。说等你们到了,她们好才正式开席呢!姑娘快快跟奴婢们进去。”说着,她伸出手来,就要扶过眼前的小客。
还让老人家等着,舒眉有些受宠若惊。她回头望了一眼施嬷嬷,后者嘴角带着笑意,微不可察地朝她点了点头。小姑娘敛起脸上的异色,把手伸了过去,搭上那名仆妇手背,轻声细语地问道:“这位嬷嬷怎么称呼?”
那婆子眼角带着笑意,忙不迭地回道:“老奴娘家姓沈,如今在太夫人的上房当差。”
舒眉以沈嬷嬷呼之。
双方寒暄了几句,由两名提着灯笼的小丫鬟引路,迈步跨入了旁边的侧门。
沈嬷嬷众仆妇领着她们一路向前。过了垂花门,就有几位粗壮的婆子,抬了一顶软轿过来。舒眉见状上前钻了进去,被她们一路抬着,沿着抄手游廊,穿过后花园,辗转来到齐太夫人所居的院子——霁月堂门口。
“请文姑娘下轿吧!太夫人在里面等着呢!”沈嬷嬷的声音重新响起。随后,轿帘就被人撩开了。
舒眉深吸了一口气,钻了出来。她抬眸一望,发现此处有道月形圆门。她扶了旁边丫鬟的手,跟着前面引路的沈嬷嬷,一路经过穿堂,踏上正屋前面的台阶。
接着,见到一大群媳妇丫鬟,等候在门口。舒眉被簇拥着进到厅堂的瞬间,屋内原本喧阗的场面,顷刻间安静下来。
“是文家的丫头吗?过来,到老身这里来。”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
舒眉慢慢抬起头,看清了太夫人晏氏的样子:满头的银丝,梳成一个圆髻,插了两根古朴的簪子,勒住发际的抹额,中间镶着一块碧玉。穿了一身棕色五蝠妆花褙子,黑色马面裙,长得很是慈眉善目,脸上的褶皱,仿若岁月的年轮。
“听说舒儿顺利进京了,我是既欢喜又伤怀。先前听说接她的船只,在扬州遇到了风浪,我那心里头啊,像压了块石头似的,小妹可就只余下这点骨血了……”说着,施氏开始用帕子擦拭眼角。
那位年长的贵妇,在一旁安慰起她:“弟妹切莫伤心,这不,亲人好不容易相聚,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