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望过去,舒眉瞧见葛曜带了两人,抬了顶软轿朝这边赶了过来。
舒眉扶着番莲的手,正欲从地上站起来,谁曾料想她刚一动作,左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突然,从斜里伸出一双男人的手,便要过来扶她。
舒眉心下一惊,朝那双手的主人望去。
竟然是他?!
舒眉不禁悲愤交加。
这男人终于出现了。
舒眉将手臂一挥,将那人的手挡了开,扶着番莲的肩头,一步一跳靠近软轿,在番莲的帮助下,安然地坐进轿子里面。
“回文府吧?!”望了番莲一眼,舒眉朝葛曜出言谢道,“今日之事,多谢将军相救。”
葛曜拱了拱手,脸面随后转向怔愣在旁边,早已呆若木鸡的齐峻。
齐峻点了点头,朝葛曜揖了一礼:“多谢将军对内子施以援手,回府后,在下再另备厚礼上门酬谢。”
这句话让舒眉颇不舒服,不过因是在外头,顾忌尚书府的形象,她没有当场将齐峻的话反驳回去。
舒眉的态度,让齐峻半是欣喜,半是忐忑。
不过,他知道此地不是解释的场合,遂没有再吱声。
黄统领见状,便过去跟齐峻攀谈起来。
他是文府到金陵城安家后请的护卫,之前耳闻过齐峻这位前姑爷。不过,自从将休书送到燕京后,文曙辉和舒眉父女间,甚少谈及齐峻,故他也不了解这家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黄统领便明了对方的来意,他正要邀请齐峻上文府时。被大姑奶奶一语给堵住了。
“这人已经跟我们没任何关系了,你请他作甚?还不赶紧安排一下,把江师傅救起来后,咱们打道回府。”舒眉语气冷静,一副不欲搭理齐峻的模样。
黄统领见状,忙把这次出行跟来的侍卫,分成了两拔人,三名留下来善后,两名跟着他护送姑奶奶回府。
见没人理睬自己,齐峻一时之间。心里又涩又苦。
在轿子里坐稳之后,舒眉跟葛曜再次道谢,并问起他如何在这里的。
葛曜拱了拱手。答道:“姑奶奶言重了。那天晚上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曜此时怕是还躺在病床上……”
舒眉抿嘴微笑,又问道:“将军如何也在城外?莫不是也要上山吧?”
葛曜嘴角微弯,道:“正是,那天晚上。末将遭人伏击,跟我一道的几名兄弟不幸遇难,我正要到山上,将他们牌位寄放在寺里。”
原来是这样,舒眉一扭头,对番莲吩咐道:“回头。你跟孙管家说说,让他给寺里再多添点香油钱,给葛将军的兄弟。也点上长明灯吧!”
番莲点头应下。
葛曜忙跟舒眉道谢,并推辞道:“这如何使得?还是在下自己来吧!”
舒眉摆了摆手:“将军就莫要跟我客气了。妾身能从山东平安活着归来,多亏了葛将军和身边的兄弟一路相护,这点举手之劳,原就算不得什么。况且。他们远离故土,命丧异乡……”
葛曜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随后。他并没再做推辞,受下舒眉这番好意。
见她交待完毕,黄统领请示道:“姑奶奶,您腿上的伤,怕是不能耽搁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舒眉点了点头,望了湖边一眼。
葛曜知她担心那车夫,忙主动请缨:“你们先回城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今日那马匹会被惊着,恐怕不那么简单,怕是冲着在下来的,我正想留下来查探一番……”
舒眉微怔,迟疑半晌,问道:“这是为何?”
葛曜脸上涌出一抹羞赧之色。
“在贵府养伤之际,在下技痒,指导了贵府马倌几招……”
舒眉恍然大悟。
看来,那躲在暗中的黑手,在马匹上做文章,是想嫁祸于葛将军,挑拨他跟文府之间的关系,让对方失去尚书府的庇护。
想通这些,舒眉不再坚持,微微颔道:“那就有劳葛将军了。”
葛曜忙点头应承。
望着他们身影离开,葛曜转身回到了湖边,跟文府那几名侍卫,想办法开始营救落水的车夫,以及打捞湖里的马车。
被落下的齐峻,见没人理睬自己,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过,此番前来的路上,他就想得十分清楚。
知道舒眉定不会原谅自己,只能借着儿子打亲情牌了。
他有多久没见过小葡萄了?
此番前去,他只要一口咬定来看儿子的,文家父女定无话可说了。
打定主意后,齐峻将牙一咬,腆着脸皮就跟了过去。
舒眉被软轿抬着,快到城门口时,在一间茶馆歇了下来。
黄统领忙过来跟她请示:“姑奶奶,路途还很远,不若咱们先找大夫应急处理一下,等小的找来换乘的马车,咱们再往回赶吧?!”
想到自己腿上的伤,舒眉不知怎地,记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