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高的办公楼此刻已经人去楼空,走廊上遍地的玻璃碴,林探花和曾泰等人踩在上面发出的“嘎吱”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尤为刺耳。
林探花进入办公楼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墙上的防火箱,弄了四把消防斧出来给曾泰四人每人派发了一把:“使劲砸,怎么解气怎么来。”
曾泰四人闻言后少不了一阵热血沸腾,报仇始终是人生中最痛快的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体会一把暴徒的感觉。
正当曾泰几人讨论着怎么砸才会造成最大杀伤的时候,林探花转身朝外走去,淡淡抛下一句:“阿泰你们先砸着,我去找点油过来。”
曾泰四人陷入了数秒的咂舌状态,清醒过来后个个打了鸡血般亢奋,挥舞着消防斧朝办公楼内一切能破坏的东西招呼去,电脑、门窗桌椅、空调打印机,甚至是纸篓电灯都没放过,一一用厚重的消防斧劈砸锤砍。
襁褓中的赤风实业对曾泰这类带着一腔热血创业的大学生来说无异于同床女友,被人砸了就相当于被强奸了,而现在对方的老婆毫无反抗能力地躺在眼前,他们自然不会放客气。一个个展现出了与他们书生外表截然想反的流氓样,将整栋办公楼砸得乒乓作响,各种破碎的声音往外扩散,工厂外的员工看得心惊胆颤,就连车间里的普工们也忍不住跑了出来,一边看着一边暗暗叫爽。
曾泰四人化身为赤风四霸,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忌惮而且尤为投入地破坏着成业五金的办公楼,原本光鲜的五层大楼随着阵阵碎裂声逐渐满目疮痍起来。
林探花独自一人来到了办公楼一角的杂物间,但凡工厂都怕停电,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应急的柴油发电机,以及满满三大桶50升装的柴油。
不声不响地把三桶油先后拎到了前面,然后当着数百员工的面,将柴油分泼到了各个办公室和工作间,柴油所特有的芳香烃味道一时间充斥了整座大楼。
芳香烃的味道有的人很喜欢闻,有的人却特别讨厌,远处驻足观看的人群也呈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有的人捂着鼻子远远退开,也有不少人闻到这个问道后异常亢奋,恨不能上去和林探花一起泼油,显露出了无产阶级对资本家的彻骨痛恨。
进入办公楼近一个小时之后,一到三层已经被曾泰四人破坏得七七八八,如果成业不重新购置全套的办公设备是无法正常开工了,林探花更狠,将所有的纸质文档和资料都浇上了柴油,其中不乏生产订单以及信贷协议一类的重要文件,只要一个零星的火点,成业五金离倒闭也差不多了。
林探花静静站在三楼窗前,饱含深意的看着底下的成业员工,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不时点两下,数以百计的成业员工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林探花是精神病,连自己也要烧的时候,林探花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朝曾泰几人挥手道:“走,我们欺负人去。”
“欺负人?”
曾泰四人砸得神清气爽,本以为这口恶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却不想林探花还有安排,赶忙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林探花领着曾泰四人一直上了五楼,在一间标有“总经理室”的办公室门外停了下来,房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这么大的动静,还有人没走?”曾泰不解道。
“嗯,而且是大鱼。”林探花盯着“总经理室”几个字笑道。
“我们刚才来看过,这门打不开,明显是锁了门啊。”曾泰又说道,身旁的另三个学生也是连连附和。
“整栋办公楼就这间办公室的门最上档次,作为老板一定是选择在这办公。我仔细观察过每一个从楼上下去的员工,并没有人对我们的破坏表现出太多的愤怒,如果你是老板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产业被砸?”林探花细细分析道,“所以老板肯定没有下去。”
曾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成业的老板就在里面啊,也许他今天没来呢?”
“单凭这点的确不能证明老板在里面,但是你看下面的人。”林探花拉着曾泰走到窗户旁,指着楼下伸长了脖子张望的人群说道,“看看他们一脸期待的表情,我们要烧楼他们有什么可期待的?没见过火灾么?除非还有人在楼里,而且是极其重要的人,要不他们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听林探花这么一分析,曾泰四人顿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心生惭愧着为什么都是同龄人但就是不如林探花缜密。
“多看,多想,好好利用身体的每一个功能。”
林探花拍了拍曾泰的肩膀,不再理会几人赤裸裸的崇拜目光,径直走向总经理室,身上的气势陡然大涨,脚跟一沉,身体猛地跃起,右脚脚底如同出膛炮弹一般朝总经理室的实木门踹了过去。
“嘭!”
一声沉闷巨响过后,房门轰然倒地,一个宽敞而不失豪华的办公室呈现在众人眼前,足足有上百个平方,地上铺着一层纯白的羊毛地毯,靠门的位置散落着一双尖头皮鞋和一双火红的高跟凉鞋,鞋的旁边是一个衣服架,一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