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醉也听出了落曲水话中的不对,机敏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张扬的大红色衣衫随风轻舞,墨发飞扬,如玉的脸上带着点点淡薄的笑意,手指修长纤白的右手中握着一把扇子轻轻摇曳,那扇子极具根骨,上面盘旋着九条巨龙,凤浅醉认得,那扇子正是与她腰间的银色赤炼一样,乃十大神兵之列,排名第六的玉龙。
没想到,她的人来的,还真是快!
凤浅醉叹息,她发现距离北疆那日的宫宴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她的心已经疲惫的像是个老太婆,习惯了叹气。
不过片刻,那大红色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站在凤浅醉栖身的大树下,将树上坐着的那位粉衣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中已有评判,转而目光又瞟向少女身边站着的两个男子,眸光淡然。
凤浅醉能感觉到立在树下的萧越在看到自己的容貌的时候,目光几不可查的一凝,但是很快的掩饰住了眼中的震惊之色。
“我原以为天山一脉多少也该有些风骨的。”凤浅醉忽而轻勾嘴角,嘲弄的说了一句。她这话中毫不掩饰的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里面不屑的味道。天山一脉自诩高洁,没想到天山少主竟然沦为南疆圣女的走狗,任其驱使!
站在树上的落曲水与柳天擎听到凤浅醉的话,面上的神色一凛,看向萧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屑,没想到南疆圣女身边的人竟然是天山一脉的少主!
传说什么的果然都不可信!天山一脉,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萧越并不理会凤浅醉的嘲讽,问道。尽管此刻他站在树下,以一个仰望的姿态看着树上的三人,但是他周身的气势并不让人觉得因为而弱上几分。
单凭这一点,凤浅醉眼中就有了几分欣赏,处变不惊,从容不迫,是个人物!
有了这个认知,凤浅醉也不留难,身子轻轻一飘,站在了萧越的面前,像萧越这样的人物,不管是为敌为友,都应该受到他应有的尊重。
嘴角笑意不减,凤浅醉戏谑的问道:“她让你来下战帖?警告?还是让你直接将我杀了?”
萧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凤浅醉,自然是将她的一举一动看的详细,心中不免感叹:宫玉珠这一次恐怕是要踢到铁板了,刚刚这个少女看似轻飘飘的落地,但是他认得那一手轻功是玄印大师的千里寻烟,乃天下最绝顶的轻功,传闻玄印大师没有徒弟,那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师承何门?
只不过萧越虽然心里暗暗吃惊,但是也情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凤浅醉的话字字珠玑,都说道了点上,宫玉珠今日请他前来,确实是为了北溟睿的事情,是下战帖,是警告也是杀人灭口。只不过那都是她宫玉珠的自以为是,他天山是欠下南疆疆主一个天大的人情,但是这个人情可不等同于他天山少主要被南疆圣女任意驱使。他随行的目的只不过是保护宫玉珠的安全,可不是她手中杀人的刀,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好奇心使然!他就是再愚钝,也不会像宫玉珠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一样,认为天下什么东西只要她想要,就都是她的,会明目张胆不自量力的跑来天机阁行凶杀人!
“她还命令不了我。”萧越淡淡的说。对凤浅醉的话不置可否!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凤浅醉心中一窒,但她很快的将那种莫名的情绪给压下。
“但你还是来了。”凤浅醉犀利的说道,她不接受这种立场不明的陈述,“回去告诉宫玉珠,尽可将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北溟睿我要定了!”
“你确定你要的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凤浅醉如此狂傲的话语,萧越一方面觉得这话由她的嘴里吐出来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又觉得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看不惯树上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吧?萧越将目光放在柳天擎与落曲水身上,有些冷。
凤浅醉看萧越看向自己身后,回头看了眼冷冰冰的柳天擎与黑沉了脸的落曲水,笑道:“南疆就是男人太稀少了,若是也能像我天机阁里这般美男如云,从守门的到堂主都是花美男,兴许南疆圣女也会想开点,不至于做出抢男人这样没格调的事。”凤浅醉看到柳天擎与落曲水听到自己的话后脸色难看,双眼有些凌厉的光窜了出来,赶紧撤离里视线,将头扭向别处,佯装叹息的说:“不过,我最近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妨陪她玩玩,再说,这男人,也就是抢来的才带劲。”
萧越听到凤浅醉这一翻长篇大论,有些吃惊的看着凤浅醉,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道这个凤浅醉与传闻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用这种**裸的目光如此的打量自己,像是要将他剥个精光,称斤论两一般,那目光竟然让处事一向淡然的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了窘迫!
“就像是萧少主,倒是应该叫做‘**’更合适些。”凤浅醉说着,收回自己那X光一般的视线,啧啧了两声,不待萧越疑问出声,继续说道:“可惜了……”
三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可惜了?什么意思?因为自己没有激起她挣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