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得了康熙旨意回府,东方不败便回了康熙那儿,随着送了人出去。到了胤禛府里,左右均是他自个的人,自然是比宫中好上许多,也能说上几句话。
先前他这府里被康熙的人筛过几回,虽未有明白地查找抄家,但有什么人有什么事想来都被人得知了。幸而胤禛往日里做下的功夫不少,明面上是谨慎安分的,正好也有那么几个能耐高明的幕僚,各样都给遮掩了去,竟也没生什么大事。
怪道胤禛被拘在宫里,心中也不甚着急。如今他归来了,身上还带着病,又被康熙赐下了两个小太监侍候,却也不好立时就找了府里的亲信来说话。
东方不败知他心意,安置了他睡下,转过脸被替他见了那些个因着主子回府过来探问请安的幕僚清客等。其中有一个叫邬思道的,面相无甚奇特,可东方不败却是方见着便觉得此人高明深沉,暗暗猜测约莫就是胤禛的谋主了。
先前东方不败与这些人等也传过消息,不过均是借着胤禛的人,如此对面相谈却是没有,终究还是有些不自在,简单说了几句就将人散了去。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那邬思道却单身一人转回了。
东方不败顿时觉得有些意思,也命他进来说话,待摒退了其余侍从们,才问他折身返回可有要事。
那邬思道早知先前胤禛被康熙拘着,联络安排很是不便,只得让眼前这个九阿哥来行事,初时他得知此事心中有些不愿,可有胤禛吩咐下来,他也只得听命依从。不过安排事务时,总留有那么一二分余地。他还道这九阿哥年幼,恐怕行事冲动,急急就要发难。没想到胤禟却是机警,用着他们多是打听消息,并未多做什么。
随后胤禟要见那两个侍卫,他虽有不解,却也并未阻挠,最后这成了形势反转的契机。之后朝堂上臣子们上折子,阿哥们往康熙处求情,一桩桩倒也毫不招摇,都办成了。至于深宫当中那葛氏兄弟被杀……
邬思道自然也看出了几分蹊跷,不过他比及苏培盛那太监,眼见心胸又更是不一般,他虽疑心其中有九阿哥胤禟的手脚,但更多的却是以为是胤禛自个私下里有些干系。
不过无论如何,这事都只得佯作不知,往别人家里推便是了。
此时来见九阿哥,却不是追究先前那事,而是思谋往后的……
“九阿哥,如今四阿哥归来,却是要闭门养病好一阵子的。宫中生的凶案自有专人查究,四阿哥是顾不上了。不过随后这朝堂之上,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不知九阿哥要作何准备?”邬思道恭敬地行了礼,沉稳开口道。
东方不败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此前胤禛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宫里宫外的人都盯住了胤禛,不说八阿哥胤禩,便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等背后的那些人,虽被康熙削了几回了,但难免看准机会便涅槃重生,好凭借此事削弱敌手、壮大自身。
胤禛此时能躲得开了,实还有几分运气在。他用了伤着根本的手段退了出来,自然就该好生静养,有好一段时间不得掺和进去了。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胤禛是这么想的,东方不败也是这么想的,他闹得过了,恐怕惹得康熙警惕,再不分青红皂白发难,只怕更为不便。
“你说的……却是何事?”
邬思道便说:“废太子一事。”
听得此言,东方不败也不惊讶,这废太子一事在塞外时康熙便已发过了话,只是方回来是康熙仍抱有微末希望,替胤礽寻医问药。后来虽未能治好,但康熙自个病了,便又耽搁下来。这一耽搁,就生了巫蛊一案,随后又是三阿哥的揭发案,再往后又是胤禛的串联谋逆案,这一个月下来就不得消停,于是这废太子的旨意仍旧未下。
废太子是应有之事,康熙拖延了下来,并不是因着他对胤礽还有希冀,而是此时朝局形势混乱,这太子一废之后,立时就有国本动荡之意,自然,改立一个太子的事也就提上议程了。
而康熙眼下,似乎还未能选出个合乎心意的儿子做储君。
至于邬思道此时说起这件事,恐怕也未必仅仅是说废太子一事。因着这“废”已然是定了,只有后来这“立”才更有说道。
东方不败不由一笑,“这事自有皇阿玛乾刚独断,旁人也管不了。圣明如皇阿玛,为了大清祖业,定然会深思熟虑谨慎行事。”
这一句话,便将这邬思道的话头截了去。
邬思道闻言,便也是略有深意地笑一笑。
不管如何,这外松内紧地,是要预备起来了。不说要有什么预备处置的举动,但此时外头风吹草动都要比旁人更为清楚才是。至于此事的关键所在康熙那儿,更要警惕起来。
时间紧迫,便是东方不败也没能有更多时间与这邬思道说话,很快便又跟胤禛告辞,领着侍从们回宫了。
这一回了宫,他便听得了更多消息。
原来这回胤禛得以这般轻易就被康熙放了回府,确实还有些运气。先前那天牢凶杀案,有各方的人给胤禛开脱作保,康熙心里也去了几分疑心,因有着先前那莫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