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胤禛第二次莫名其妙地到了黑木崖,而后为了从火场逃生,便又生了去救那红衣教主的念头,这才用上了身体里头的武功内力。他一路跌跌撞撞,终究是给他赶上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胤禛想着要去救东方不败,便主动出手去阻延一旁使坏的任盈盈,可惜他武功低微,又是刚刚开始运用这身能耐,极为不熟练,不必说,第一招便败下阵来,而后接连败退,几有生命危险。
他最后也没能阻止任盈盈对杨莲亭下手,她一动手刺中,杨莲亭就厉声大叫,而东方不败那儿便败局已成,最终还是被任我行从后头一剑刺中,跌落下来……
胤禛眼见东方不败被人贯穿心脉,刺破护体神功,莫名地心神被摄,仿佛整个人都颤了颤,瞬时张开了手,接住了失落下来的红衣身影。
他一揽住了人,呼吸间便是那股子浓浓的血腥味,胤禛略有几分晃神,记忆中这血腥味当中还隐隐带着点花香,可现下他却是没有察觉。
最后被撞击的一下终于让他回转心神,如今可不是茫然的时候,他揽住了人一使劲便转了个身,翻进了附近浓密的花丛当中。怀里的人绵软无力,衣裳上均是润湿的血液,若不是颈项间还有浅浅的呼吸热度,胤禛只觉得这人已经死了。
胤禛忍受枝叶的刮刺,抱住人往花丛深处滚了几圈,想要凭借此处藏住身形。
但使过杀招的任我行紧追而上,忽的大叫一声,声音中竟满是痛苦,追击的身形便是一滞。
一旁的任盈盈眼见东方不败飞身冲来,而后被自个爹爹杀死,心中又是惊惶又是欢喜,但最后一刻,却惊觉脸颊上仍隐隐生痛,疑心是先前东方不败最后飞奔过来奋力一击伤了她,或是伤在别处,她倒觉得无妨,可终究她也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脸上一疼,便不由惊叫一声:“冲哥……”
电光火石之间,离得胤禛最近的两人均没能赶上。
任我行眼睛剧痛,原是被东方不败最后挥手一击,直将那绣花针穿进了眼珠子,真气聚拢之下立时便废了一个眼睛,还击伤了他经脉。但他稍一回气,便不顾伤势奋然追了上来。他晓得他方才重伤东方不败,那等伤势之下便是没有立死,也是救不会来的,但到了这等情境,不将东方不败碎尸万段是不能稍解他心头之恨,如何还能看着旁人将他救走。
胤禛一看后边情形,心知换了别处他也逃不了。于是便也顾不上再想旁的,揽住人就继续往外逃开,竟是径直往那崖边而去。
这绝壁山崖上回已然摔过了一次,再摔一次似乎也不是这么难。
身体没了凭借的时候,胤禛才有空想到,摔了一次,为什么再摔第二次就不会太难?一样是死,他当然还是怕死的……
此时他揽住了人,身体飘飘渺渺而下,眼前是飞舞的凌乱青丝,呼吸间是浓郁的带血花香,有片刻他是似乎没了思绪的。
也许,他只是不怕跟这人一起死。
猛然想到,上回他控制不住身子的武功能耐,这才摔了个七块八块的,可这回他可是能使上那仙法的!
胤禛暗暗提气,劲贯全身,左手揽住那东方教主的腰身,右手便挣扎出来胡乱攀扯着崖边的树枝滕曼,想着借此减缓一番坠下的力道速度。
也是他命不该绝,忽的一下猛撞,果真给他攀到了一根树枝,虽然那力道险些将他的手臂折断,但终究还是给他缓了过去,使劲拉了一下。
两人的身子一顿,猛然便往崖壁上撞了撞,胤禛半边身子都给撞麻了,这才稳住了摔落的势头。
那树枝也不甚牢固,被他一撞一挂,吱吱呀呀地几乎就要断了。
胤禛无奈盯着那树枝看了两眼,又往周围看了一遍,一时也没有旁的办法。正无法可想间,耳侧多了低微的一个声音:“……蠢货。”
这声音虽虚弱低微,但里头的厌恶鄙视是一点不少。
胤禛听了,整个人都僵了僵。
“……你不会……轻功么?”
胤禛猛然回神,这才惊觉是他怀里抱着的东方教主在说话,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不太会。”
“……你不是护教侍者么?”
“……可能,是吧。”胤禛其实也迷糊着。
“……”耳边那人似乎被他这个回答气到了,半天没能说出什么来,呼吸急切了几分,湿湿热热地喷在胤禛耳畔,倒是痒得很,胤禛还待要说什么,手上那树枝却忽的“啪”了一声,似乎下一瞬便要折断下来。
胤禛觉得他们这么在半空中晃荡着讨论他有功夫不会使的事实,实在是奇特了些,便急急道:“我是记不清了,你教我如何我便如何,就是要快些,撑不住了……”
头上又是“啪”得一声。
幸而因着这声音,东方不败也顾不上教训他,匀了两口气,便断续道:“自……中极之下,沿关元,入石门,运气会于气海……激荡而行,生正反之气,遂翩然……”说及此处,竟咳了一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来,再也开不了口了。
竟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