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温煦,连日来少有的一个晴天。
东方不败早间到了康熙处问安侍疾,遇着几个大学士及礼部官员等人来回事,他便退了出来。刚走到殿外便听到了里头有人道:“……皇上,这废却太子的礼仪……”
东方不败脚步一顿,而后更快地往外走去,心里隐隐有几分快意。终究也到了这个时候,回来这么久,生了一事又生一事,康熙也动摇过,但最终这太子还是得废。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慢慢往自个住处回去,想着康熙有了这个举动,对朝局又是怎生个影响,还没想得分明,就在半道上遇上了八阿哥胤禩。
从塞外回来之后,康熙专门发了话,准他暂不去上学,只留在阿哥所静养着身子。而东方不败又潜心在习武当中,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因而除了胤禩先前来过两回看他,东方不败也没怎么见着胤禩了。
这么猛地一见,东方不败竟生出几分生疏来。
胤禩穿一身寻常便服,并未带冠,闲适自在地离在树旁,越发显得眉目清俊、温雅怡人,只是东方不败远远看去,仿佛觉得他身上笼着一股淡淡轻愁。
东方不败略微一停,这才走到他身前。
胤禩见少年来了,唇边带笑,道:“小九,这两日时常在皇阿玛这儿见着,却是没能说上几句话。”顿了顿,又关切地问他说:“你近来身子如何,我看你面色比先前好上许多了。”
东方不败在他面前停下,点了点头道:“多谢八哥关心,确是大好了。只是八哥你这两日似乎累得狠了。”
胤禩轻叹一声,道:“皇阿玛病了,我们生为人子,自然应该尽心些,若说劳累也说不上,只是心里有几分不舒坦罢了。”
东方不败觉得他这话说得极好,便是他这个装假的孝子听了,心里也有些触动,只顺着他的话劝他:“皇阿玛身子向来康健,近来不过是烦心的事情多了些,过些日子就会好了。再有,我们这皇宫里太医们医术高明,该用的药也齐备,又是我们几个亲自侍疾,皇阿玛心里一喜,定然会好的,八哥也不必过于忧心。”
胤禩点头道:“我是顾不上旁的了,只愿皇阿玛快些好而已。”说着面容添了几分喜色,道:“前些日子四哥那儿见过几个宫外的大夫们,虽说最后没能得出个什么法子,但他们也是有能耐的。若不是有些麻烦,我也想去见上一回。依我看,这大夫们也有擅长和不擅长的病症,并不是宫里的太医就能高明些,若能在外寻些岐黄圣手,应当是有益的。”
东方不败晓得他说的事,胤禩所谓的有些麻烦,不过是怕旁人误会他去打听太子胤礽的病情而惹出事来罢了。但此时这么听得他话意,竟是当真想见的。他疑惑了下,便问他:“八哥这是想要在外头找了人来么?”
胤禩却是摇了摇头,只道:“小九这话说差了。这等事不禀明皇阿玛,我如何敢自作主张。便是皇阿玛的病案药方,平日症状,我也是不敢轻易与旁人言说的。”
东方不败听他说得严密,便更是不解他的意图了,还待要问,胤禩便笑了笑道:“只是昨日有人来回我,说是寻着了一人,在这医道上头很有些独到的见解道理,我听得也欢喜。这人在外很有名声,这治病的法子也与我们惯常的不同,小九不想去见识一回么。”
东方不败这才有些恍然,记起先前胤禩来寻过他,见他在研读医书便借此打趣过他,说他是潜心医书好学上进了。那时胤禩还说,若他有了疑惑,他还能与他介绍几个医道上的师傅前辈,好找个人来一同研讨。
忆起前事,就连东方不败也忘了差不多了,没成想这人却还记得。再一想这人话语,东方不败不由得动了心。
胤禩见他不语,便又道:“实则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想将这人寻来的。我心中想,若果这人真是个好的,荐了给皇阿玛自然是好处多多。一则皇阿玛的病能治好,二则我荐了这人,在皇阿玛面前也得了脸面,显一显我的孝心……只我对这人能耐有些顾虑,所以这一回,只当是我们先去问难考究这人罢了。小九你近来看得医书多,说不得还能将这人问住。八哥这回,就借一借你的力,你觉得如何?”
东方不败看了看他,实有些模不准这人心思打算,但略一深想,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八哥既然推崇,我也想见识一下。只是要说我能问难别人,那是抬举我了。我不过也就看了几本书罢了。”
胤禩听他答应,面上更显欢容,拉住人便走。
诚然,近来东方不败待在宫里待的实在是很不自在。这些日子他日夜调息、勤练内功,运气时晓得自个功力很是精进了许多。但便是因此,他越发觉得受困于这皇宫里很是不便。他这个身子,内力是有所提高了,但全凭这个,终究还是有些欠缺。
这般在屋子里困得久了,他竟有些怀念起山野绝壁的风光,恨不得寻个机会纵跃一番,长啸山林。
最近康熙称病,宫里又在查究那个巫蛊案件,宫里上上下下到底没有往常时候畅快,一个两个奴才都肃然着脸不敢嬉笑玩闹,便是天气也是阴雨郁气的多。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