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原等在殿外,正觉很有些无趣,见了傅鼐等人过来,心里便起了几分心思,就直直看了过去。
而傅鼐见九阿哥胤禟看过来,暗暗皱了下眉,他身上担着那等隐秘的差事,又是只完成了一半儿的,此时等着面见康熙,自然不愿再攀扯上什么。当下他便假作无事,也不理会胤禟的示意。
东方不败眼神在傅鼐面容上下转了转,暗暗一笑,却仍旧装作无意一般走近了去,温和问了一声:“傅大人?”
傅鼐也只能行礼,淡然答一句:“见过九阿哥。”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傅大人,先前在塞外可是多谢大人了。若不是大人,我这回可就回不来了。这救命之恩可不得不报。先前一直想寻个机会与大人道谢,只大人向来贵人事忙,便耽搁了下来。”
“九阿哥不必如此,先前的事是奴才职责所在,说什么救命之恩实是过了。”傅鼐面上略有几分惶恐地道。
东方不败一笑,只道:“终究是我承你的情,寻一日有空,得摆上好酒好生答谢你。若是往后有事,你来寻我,能帮上一回的,我定然帮。”
傅鼐见他言语诚然,心中便也也有几分触动,答道:“如此,是九阿哥有心了。奴才万分感激,只是奴才向来只是替皇上办事,唯有尽忠而已,也说不得什么麻烦能劳累九阿哥的。”
“傅大人记得我的话便是了。”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又道:“今日傅大人有事,我也不耽搁大人了。”说完这一句,便闭口不言,往一旁走去。
傅鼐见他如此轻易便离了去,也没有着急来套他的话,却来说了这么一番话,也不知是何缘故。他心中念头一转,但这会儿时间不对,只得暂时放下了。
不一时,殿内胤禛出了来,又有人来传唤傅鼐入内,却只有个小太监与东方不败说康熙今日就不见他了。东方不败听后也不觉有异,点了点头便罢了。
胤禛出来时面色有几分苍白,只道:“走吧。”
东方不败跟了他离去,见后头的人离得远了,便使了个眼色问他,“怎么了,可是得了训斥?”
胤禛点头,又摇了摇头,答道:“与先前所想的一般无异,皇阿玛仔细问了几遍,我也就按着实情答了。”
“可有将今日那周翰林的事与你说?”
“只提了外头人都晓得的,旁的并未多说。”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既寻了你来问话,却又不告知事情,只拿话来试探你……这是不信你的缘故。”又问道:“皇阿玛可问了,为何我与你一道回来?”
胤禛皱了皱眉,轻叹一声,“皇阿玛如今也想不到这些,原是要见你的,只有人进来通报傅鼐回来了,他便立时传了人进去。”
东方不败道:“那傅鼐的事没能办好,我见他神色有异,却也不十分担忧,约莫是得了些东西,却没能做的完全。我给他留了话,若是他有些不便,恐会寻了你去。”
“他那儿倒不要紧,终归他是向着皇阿玛的,不会故意使了心眼来害我。便是他不肯透露消息,他底下还有旁人,一会儿便晓得底细了。”
东方不败见他这般说,想来是心里有底的,也稍微放了心,忽的想起来一事,便又问道:“此时既晓得那周翰林告了何事,那皇阿玛到底是什么心思?”
先前进宫前他们便在猜测这周翰林密奏的事,说是有人谋害太子。东方不败刚得了这个消息时还当是有人看出了什么,查到了太子胤礽中了毒药,可后来再听消息,却是康熙派了人出宫去查探,既没有去拿宫里那几个太医,也没有再传什么厉害郎中,便也晓得这事跟他下毒一事没有关联。
进宫时终于得到了消息,晓得是周翰林密告有人使用咒术谋害胤礽,依着这情景看,竟是有言有据,人证物证俱在的事。这傅鼐带了那许多人,走时还将那周翰林带了去,便是立时去缉拿犯人。
晓得了确然的情况,东方不败却另生了几分不解。他当然知道那巫蛊咒术,也清楚这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大忌,每朝因这事牵涉甚广,最后几乎都成了谋逆大案,那人是成百上千地杀。
但以东方不败自个想来,却实在不能多几分看重。莫说他私下里清楚那太子胤礽是他动手下毒害的,就是他没做这事,也不晓得实情,他也不会去信那巫蛊之术有什么厉害效果。
太子胤礽是被人害了,可并不是中了什么咒。因而康熙此时得了这么个密告,立时便派了人去查,恍然一副认真样子,便让东方不败不解了。
实则他有这些疑惑也是应当,他又不是深宫中长成的九阿哥胤禟,他向来是不信那些个神鬼之道的,又怎能摸索出康熙此时的想法。
他不明白,便只能问胤禛了。
胤禛听了他的问话,思索一阵,回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以往皇阿玛对鬼神之事也是敬而远之。不过这巫蛊……以前京中也有不少人敬奉过萨满法师,确有几分神力,皇阿玛那时是不置可否,但想来心中也有感念。这回我觉得,皇阿玛便是有几分怀疑,却是信了这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