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胤禛醒来,见自个是正正经经地躺着,就连身上的被子也是独自盖了一床,不由生出些疑惑。这几日他顾着胤禟还在生病,那身子忽冷忽热的,实是放心不下。因而他夜里都是靠得他极近以便得以时时看顾,便是半夜里也会强自醒上几回瞧上一眼,可今日却仿佛闭了闭眼就到了清晨,一晚上睡得极是安稳。
胤禛想了想没想出个因由,有些不放心地转过身,伸手到少年额上探了探,触手温度似乎有些微凉,他皱了皱眉,又怕他那锦被下不暖和,便悄然伸过手去摸了摸。
可这一伸手过去,胤禛立时便是一惊,“胤禟?”
他这一摸一探,就是个寻常人也被他惊扰,何况东方不败这等警醒的性子,胤禛将手贴在他额间时,他便醒了。东方不败抑制了被他触及时心底生出的抗拒反制的动作,也未睁眼,只身上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小九?”胤禛察觉了他眼下那微微的颤动,便知他醒了。
东方不败掀开眼帘,斜斜瞥了他一眼,眼中朦胧地带着气恼,“一大早的,又做什么?”
胤禛可不理会他的埋怨,抓了他的手,反倒责怪他道:“你还病着,怎能不顾自己身子,看,你这手上都是冷的。”刚一说完,他便移着身子靠了过去,将两床被子又合做一道,抱了少年在怀里。
东方不败可没有察觉有何冷的,自然挣扎,只道:“不冷!”
胤禛沉下脸来,也不顾少年抗拒,硬是抱紧了他贴住了他脸颊,气道:“哪儿不冷?你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丝热气。”说着,他便略显疑虑地看他一眼,很是忧虑,“莫非,你昨夜出去过?去见你那个侍女?”
东方不败愣了下,心惊此人的心思慎密,不过稍有不妥,他便往深远处猜想去了。他不及多想,脸上露出点不解,反问他一句:“我如何出去了?”
实则,昨日东方不败还当真想过要夜里出去。只是凭着他现□手,这般避开旁人出去悄悄行事,还当真有几分难度。昨日他问那绿萝,确实有几分想要拿那侍女做借口离营的意思。
可后来问出来的消息不多,胤禛回来后,他试探了一下,后来却得来个荒唐的结果,引得他这向来冷硬的四哥也乱了举止……东方不败想着要将胤禛说通也很是麻烦,他便又改了主意,糊弄了过去。
却不想,还是被胤禛看出了端倪。
胤禛质疑道:“你没出去,那怎么昨夜睡在一处,今儿成了这般?看你身上,都冷得不成样子了。”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没作答。此时他也察觉对方身上果真比他这儿热得多,都觉有几分滚烫了。他先是不解,但不一会儿便明白过来。他今儿虽没有故意折腾自己身子,但他这两日勤练武功,于那调养凝神的功法上有几分效果得益,这一安睡,这身子里的气息也依着那功法隐隐而动,虽不如那日他待在密林当中一般冷冻如冰,但这身子表面是比寻常人略显森寒。
这话无法解释,也只得归咎于生病了。可未免此人烦扰,他又不愿多说,便道:“四哥,我没事,若不是你吵着我,我还睡得极好,都不觉得冷。”
胤禛冷哼一声,底下摸索着捂着他的双手,良久才哑着声音道:“你若是不耐我待在这儿,我回了皇阿玛,再派两个妥当的侍女来。”
怎生又说到这儿了?东方不败不解地转了转头,想要去看他脸色,但两人离着极近,这一动,唇角便轻触了一□边那人的面颊。
东方不败动作一顿,口中问话自然没说出来。
而胤禛却是没有察觉,语气有几分冷硬艰涩地说:“那什么绿萝,终究她是有嫌疑的,便不是她害的你,这人回来了也不好亲近了,换了她吧。只是,倘若你心里是想要他……胤禩却是不行。”
东方不败终于听明白了,胤禛这是给他选暖床的伴儿?莫说是胤禩,便是什么红花绿叶他也不会要的,他心中好笑,嘲弄道:“你这是将自个当做了暖炉?也是,可不就是这么用么。”
胤禛听他话里直接掠过去那人的名字,更是心中抑郁,道:“你宁肯独个挨着冷冻,也尽躲着我,看来是没得旁人好用。”
东方不败闻言更觉荒唐,不知该是气恼还是失笑,不由低声道:“你攀扯旁人做什么?又有什么旁人了。”
胤禛听得他的笑声,又听到他这般说话,只当他是辩解罢了。这狡猾的小子,口中从未有一句实话,那人的名字更是提也不会提。
他心中不忿,一偏头,恨不得在他那莹白圆润的耳垂上咬下去,好生教训下他。也不知为何,原本仅是心中乱想的,下一刻,他却是行动了起来,一口含住了那小小的耳珠子。
东方不败整个人倏地一惊,竟是被点中了穴道一般,身子僵住了。
胤禛自然不舍当真使力,只含住了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又使舌尖去抵。
东方不败只觉耳边湿热,一会儿似松软,一会儿又生刺痛,半是麻半是疼的……他眼底满是讶然困惑,他从未经受过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从未被人如此精细地侍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