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跟通房丫鬟更不能比。
绮年只有闭了嘴默默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表姐是明媒正娶过去的正妻,这点,我哥哥还是分得清的。”就是分不清,也得让他分清了。
吴知雯微微冷笑:“我也不与表妹说虚话了,此时我想他必是分得清的,可日后就未必了。并非我小气得就不能容人,若是真分得清,为何要让这如莺传话?有什么话不能当面与我说?”
“我会让人回去与哥哥说一声。”绮年这会儿明白吴知雯的意思了,这是要借着自己的手去敲打周立年,现在就把如莺压下去。
“那就劳烦表妹了。”吴知雯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与表妹说句实话罢。嫁鸡随鸡,这也是我的命了,无论外放到哪里我都跟着去,必然尽我为妻的本分。只是这后宅里,若有人想借着从前的情分踩到我头上,我却是不能容的。我听说世子房里也有从前伺候过的丫鬟,想来表妹定是与我有同感的。”
绮年苦笑一下:“这些话,表姐与我说说就算了,切莫与我哥哥说。”这吴知雯讲话还是这么尖锐,虽则与韩家退亲一事算是得了教训,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性子里的清高执拗劲儿却是改不了的。
“这个自然。”吴知雯露出一丝笑容,“我也只与表妹说说这话,就连我姨娘也是不会说的。耽搁了表妹这些时候,我们快些出去罢。”
绮年略有几分沉重地带着她出去,捉空儿就把如菱叫了来:“替我回去跟哥哥这样说……莫叫第二个人知道。”趁着人少,快点把这事解决了。若叫如鸳如鹂回去,毕竟她们跟如莺是有感情的,没准就会透给如莺。说起来,自己这个旧主对如莺也算是无情的了吧?不过以吴知雯的骄傲劲儿,只要如莺安守着妾的本分,吴知雯也不会难为她。可人心都是不足的,本分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哪……
交待完了如菱,绮年还得出去待客,才出去没几步,就见赵燕好一脸无奈地走来,身边跟着一个满脸尴尬的张沁,还有一个满脸兴奋的张淳。赵燕好见了绮年,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忙道:“嫂嫂原来在这里,张姑娘正说要去看看我的院子,还要去找嫂嫂呢。”
“张少夫人呢?”绮年眉头一皱,赵燕好性子绵软了些,想是抵不住张淳的纠缠。
赵燕好极是无奈:“张少夫人被承恩伯夫人叫去说话呢……”否则有冷玉如在,怎会让张淳随便就提出去别人的院子?张沁拉都拉不住,只好跟着过来,免得张淳离了她的眼更不知要做出什么来。
绮年沉了脸:“今日是县主的大礼,你该在厅里待客才是,怎能不知规矩到处乱走?便是客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赵燕好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张淳听的,但仍忍不住微微涨红了脸,低头道:“嫂嫂教训得是,是我处事不当。”
张沁脸上更挂不住,忙道:“哪里与二姑娘有甚关系呢,都是我们不该一时兴起乱走的。”
张淳微低了头,嘴里犹自有些不服气:“我们也并非乱走,这不是有二姑娘领着么?”张沁狠狠扯了她一下,她方闭了嘴。
“是以今日的错都在二妹身上。”绮年并不看她,只对赵燕好说话,“须知待客之道亦要守礼,若是客人提出不应有的要求,做主家的也要拒绝才对,否则便是陷客人于无礼了,反而不好。”
赵燕好连声称是,满脸歉意回头向张淳张沁道:“是我糊涂了,怎好带着两位乱走的,且回去罢。”
张沁真是羞得无地自容。绮年看她那样子,过去拉了她的手温声道:“走罢,等我过去骂你嫂子一顿,怎么扔下你们自己说话去了。”
张沁明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张淳听的,少不得红了脸强忍着道:“承恩伯夫人一定要叫嫂嫂过去,嫂嫂也没法子的。”过去之前就叮嘱她看好了张淳,可她又怎么看得住。
几人到了厅中,果然冷玉如正在找人呢,一见张淳顿时沉了脸:“到哪里去了?”
张淳撇了撇嘴道:“不过是跟二姑娘去园子里走了走。”
冷玉如待要训斥她,又碍着这里这许多人。绮年遂打了个圆场,示意赵燕妤将两人引到一边去,暗里拍了拍张沁的手安慰她一下,便拉了冷玉如道:“方才说什么去了?”
冷玉如直想叹气:“是承恩伯夫人强拉了我去——”压低声音,“郑大奶奶怕是不行了。”
“嗯?”绮年不由得惊讶了起来,“不是说秦苹生了个儿子,郑大奶奶正喜欢着呢吗?”
正月里的时候,秦苹生下一个男婴,但据传出的消息,产后体虚,血崩而亡。因为有这么件丧事,所以孩子的洗三、满月都没有做,只是恒山伯府里自己办了一下。当然秦苹的死,绮年和赵燕恒另有看法——十之八-九是因为知道郑琨的秘密,被灭了口了。好歹是东阳侯府的亲戚,所以去报了个丧,秦王妃也就知道了。因在正月里,又死了个妾,也不好上门去吊唁,随便送了些丧仪也就是了,却并没听说郑大奶奶有什么问题。
冷玉如看看左右并没人注意她们,便将绮年拉到僻静处,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