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雷横威风的率着数十名衙役来到晁盖庄园时顿时傻了眼。雷横虽然是小地方待的人,却也不是傻子。河北军身上的层层杀气还是感觉的到的,山东承平日久,不比边寨,当地兵马最多剿剿匪,还大多是做做样子。哪里见过如此强军?说来也是大宋如今仅有强军之一便在此,哪里是只懂得敲诈勒索的县府衙役能比拟的,雷横等人顿时气势上便弱了三分,却怎么也不明白河北军为何来次围剿晁盖庄园?雷横也是人精似的人物,知晓有的事情那是不能问的,能知晓也不能知晓,一个人若是知晓了太多的秘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待到史文恭表明梁玉的身份及此行的任务,雷横顿时惊诧万分,雷横也算的是“体制”内的人,如何不懂得官威风,雷横知晓在此地掌管生杀大权的县令大人那是连人家的一个指头也比不上,雷横便曾隐约的听闻此地梁山之上新来的强人,那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便是恶了那高太尉的儿子而落了如今这个下场,而眼前的这位或许比不得那高太尉的儿子那般的有名,可是人家的隐藏实力如何会弱得那高衙内,单是人家是蔡家的人便是压人一头,国朝权势能有的人比的上蔡家,当然那是指臣子。
雷横顿时惶恐万分,十分小心的伺候,只是梁玉却也不怎的理睬那雷横。待雷横听闻此间的起因竟然是那晁盖便是数次抢劫生辰纲的罪魁祸首,而今又欲打生辰纲的主意,被梁玉等人发现,先下手为强,只是那晁盖却也狡诈万分,被其走脱了。
生辰纲的案子传的沸沸扬扬,雷横也是公门中人如何会不知晓,却不晓得这泼天的大案子竟然是本县晁盖做下的,雷横顿时做声不得,心中纵然有疑惑却也说不得,待听到那晁盖竟然与河北道上闻名的公孙胜搭上线,不禁心中相信几分,那晁盖所做的勾当,雷横也隐约的听闻过,虽然未曾想过竟然做出如此的勾当,却也晓得晁盖在外间定然做出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见此人搭上了如此妖道,若是说做出此等勾当也不是不可能,这也要怪那公孙道人委实太出名,整个大宋挂名通缉的强梁,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钦犯,“太平道”为历朝所不容,与后世崛起的白莲教那是有的拼,一但如此门,那便是与朝廷是生死大敌,身为公门中人的雷横不会不知晓,若是说此人做出如此泼天的大案子那是在明白不过,那晁盖与此人为伍那也说不得便是此事的要犯。
只是雷横却苦恼起来,毕竟那晁盖是本县治辖之下的百姓,而自己又为本县的都头,掌管一县治安,而此地出现如此大的罪犯,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若是上头怪罪下来,自己如何脱不得干系,一时间,雷横惶恐不已。
不久,本地知县时文彬闻言也赶了过来,本来梁玉一身并无功名,虽然梁玉身份显贵,可时文彬毕竟不是蔡党中人,也与梁世杰并无交情,倒也犯不着眼巴巴的赶来与一小辈相见,只是忽然听闻梁玉率河北军数十人攻破本地富户晁盖的庄园,而本地富户晁盖竟然事涉惊天大案,一时感觉到事态严重,便急忙而来。
对于时文彬,梁玉却是摆不得架子,此人虽然官职不高,却为官场前辈,士林前辈,梁玉好歹也挂名读书人,自然对这老前辈要尊重的很。
时文彬见梁玉并无纨绔子弟的习气,也越发的客气,待时文彬听起如此大案之后也顿时惊呆了,郓城县在自己的治理下却也担的起治安良好二字,虽然有一梁山强寇,却并无下山扰民之举,盖因时文彬觉得梁山实力弱小,却也懒得去剿匪,此时却听闻竟然有一如此大寇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还被远来梁玉所识破,这如何说的过去?虽然时文彬知晓自己在难升迁,却也想风光的荣归,为自己的仕途划上一完美的句号,可是不想在自己的治下竟然出了如此大事,那自己万难逃脱的责任,而那苦主竟然是国朝第一权臣,此人若是欲整治自己那是易如反掌,从整治党人便可窥视一二,时文彬也算不得是奉承之辈,如不然也不会止步于县令一职,而且年轻之时颇有些书生意气,却也不怕蔡京,只是却也不想让自己无端的遭上此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