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便这般的过去了,说来也是,若是初次遇险便过不去,这还不用混了,只是梁玉十分的好奇,原本的故事中似乎并无这么多事儿,除了黄泥岗那次,难道人多了,什么就不一样?
信德府眨眼既至,虽然有惊无险,却也让人不安,若是往常走江湖的路子,这般的厮杀算的了什么?杨志还不是手起刀落,史文恭还不是有几个杀几个,可是这回身旁带着个衙内,万金之躯的公子如何出的了差错?反有些畏首畏尾,生怕其出了差错,那天下之大恐无容身之地。故希望早些到安全之地,再做谋划。
信德知府黄中美此人梁玉听自家爹爹交代过,其人圣元年进士第,也算是文官儿中资历较为深的,说到其人,梁玉也觉得为一人物,黄中美是当时比较出名的神童,中进士后,就授真定府司理参军。真定府各县送上来的案件,他每宗都认真的复审,生怕冤枉一个好人,结果发现了不少有冤情的案件,纠正错案多起,受到好评。在信德府到任不几日,就有盗寇陷信德府,官吏多出降,黄中美誓死不降,有士兵挺刀胁黄中美降,中美仍泰然对之,后持刀士兵见同伙逃逸,也放过黄中美而怆逃。后宣抚奇其节,就安排黄中美暂管府事。此人虽非蔡京门生故旧,却也无卷入新旧党争,梁世杰谓其人有节操,告之梁玉,有事可求助于其,断无不可之处。
这邢州为北方重镇,其民风甚为剽悍,旁人不知,梁玉却是知晓,信德府军民在北宋灭亡后坚持抗金近一年,终因孤立无援,失陷。这如何不值尊敬?
梁玉一行人步入这千年古城,虽然古朴沧桑,却远不如大名繁华,世面上熙熙攘攘的,有些荒凉。
杨志道“衙内,我等是先去知府还是怎的?”
梁玉点点头道“我又不是当朝相公需要微服私访,自是先行拜访此处知府方为正理,除非想无声的过,否则还是要先行拜访黄知府的。”
梁玉转身对身后的谢都管道“劳烦都管去那知府家送份帖子。”谢都管刚才吓的不轻,虽然最终无险,可是一时半会还是没缓过来,今听梁玉吩咐,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前去送帖子。
谢都管虽然一路瞧不起军汉,甚至杨史二人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对梁玉确是恭谨的很,虽然谢都管是从太师府派往梁家陪嫁的,太师府虽然权势滔天,却也不敢对梁家人半分不敬,别人不知晓,可是这谢都管却知晓的很,自家的小姐是何样的人物,若是得罪小姐至爱之人,那是纯粹找死。再者梁相公也是厉害的人物,谢都管如何敢摆谱?
梁玉其实对这谢都管无甚好感,这黄泥岗上那一遭于此人也脱不得干系,本不欲此人同来,一想若是到了东京也还是有许多地方用的上此人,只得一并带来,再者想来自己再此,这谢都管也翻不得什么风浪,坏不得什么事,今果不然,这送拜帖子这等事情这些赳赳武夫如何做的妥当?还是谢都管好。
梁玉原地等待,史文恭道“衙内,想那明教虽为朝廷不容,小人却听闻其在江南有好大的势力,今到此恐容小视,听闻此教内以兄弟相称,彼此守望相助,若说复仇,恐不为虚言,好在其为首之人以死得干净,其余喽罗还未必知晓其中仔细,却也须小心才是。”
梁玉淡淡的道“此翻来次便要与此地黄知府说道,须要仔细防备,无紫金山恐有紫玉山,河朔路上盗匪多,总不是个事儿。”
梁玉随即道“杨提辖,你在江南之时,可知晓这般人的动向?”
杨志忙道“回衙内,此般人做事极为隐蔽,小人不曾得见。”
梁玉点点头,不在言语。
不久见前方大队人马而来,梁玉只见数十名衙役风尘仆仆而来,为首一衙役忙道“小人见过梁衙内。”
梁玉见并无身着官服之人,道“你乃何人?”
那衙役道“小人乃此捕头,今奉大人之令来次迎接衙内。”
众人一听,皆变色,想梁玉何人?当朝显贵之孙,国之重臣之子,信德知府如何能与之国朝显贵家族相比,今日梁玉来此,投上拜帖,不亲自来接,却也不派其余官儿而来,只派一无品级的捕头,如何不让梁玉身后之人,人人色变。
杨志火暴的脾气早已然按耐不住,跳将起来“你这等撮鸟是东西,不知晓我家衙内是何等身份,你这狗才如何配来相迎,还不快滚回去,让那知府来。莫讨洒家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