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此时的陆枫双目紧闭,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外界的变化,那一团黑色的液体只有拳头大小,在空中兀自漂浮了一会儿,一个苍老之极的声音传出来一声叹息。
“我苍山一族最终也难逃败亡,最终只剩下这小家伙一人,也罢,祖器也不必遮遮掩掩了,索性封印在这小家伙的体内算了,从此时起,你我二人便是苍山一族最后的遗民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罢,那一团幽黑色的液体就缓缓的朝着陆枫手中的木杖飘了过去,此时的陆枫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声音出现过,更不知道外界有什么变化,他就那么紧闭这双眼,整个人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那种悲伤的气氛几乎透体而出,感染周围的空气。十二岁,他失去了部落,失去了所有亲近的人,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允许他再如此放肆一回,这次以后,这世界对他来说就是冷冰冰的存在!
放肆的悲伤,陆枫的身子都开始缓缓的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拿了尖锐的骨刀,生生的将自己的心脏给剜出去了一样。
陆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一团黑色的液体化作一蓬黑色的雾气,缓缓的渗入了他手中的木杖之内,那木杖原本斑驳的外皮开始缓缓的脱落,一抹奇异的流光渐渐的流转木杖全身,远处,那结冰的湖泊开始颤抖了起来,那一层足有四五尺之厚的坚冰霎那之间四分五裂,一抹奇光从湖底缓缓上升,犹如一颗新星一般破冰而出,朝着陆枫的方向急速飞射而来。
那一抹流光瞬间划过天际,那一霎那,流光走过的路线居然泛出了丝丝黑银色的裂纹,强烈的空间气息瞬间弥漫在方圆千里的范围之内,一种荒古之极的气息缓缓的释放着,震慑着方圆几万里的大山。
“喀拉拉!”
那木杖之上斑驳的树皮终于脱落殆尽,握在陆枫手中的木杖变成了一根光洁奇异的长杆,那一抹来自小湖的流光渐渐收敛,等到光芒内敛的时候这才露出了它本来的形状,这是一枚矛头,一枚看上去最为普通的矛头,若不是它周身神光流转,没有人会认为这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矛头和长杆的材质似乎一样,二者渐渐靠近,最终轻轻的靠在了一起。
“喀拉!”
一声轻响过后,那矛头与矛杆就连成了一体,瞬间,弥漫震慑方圆几万里的荒古气息犹如潮水一般收敛,眨眼之间就回到了这一杆长矛之中。长矛上的流光渐渐的消失不见,细细看去,这就是一杆山里猎人最为常用,最为普通的石矛。这种石矛大家一般都是用来投掷,所以石矛的矛头锋锐无比,矛尖凝聚的地方,几乎化作一点奇光,好像不应存于这世间一样。
那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液体已经完全消失,就在这石矛合二为一的一瞬间,最后一滴黑色的液体透露出了些许怀念,随之就消失不见,仅此而已。
石矛足有一丈长,看上去普通之极,握在陆枫的手里,就像是他平日里跟着大家进山打猎的时候所用的石矛一样。几乎没有丝毫不同。
等到石矛之上的流光终于收敛殆尽的时候,陆枫终于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目光之中已经再没有半点悲戚,有的只是无尽的坚定与怒火。
好半晌之后,陆枫才缓缓摇了摇头,最重要的仪式已经结束,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等着山里的飞禽野兽吞噬大家的尸身,完成天葬。
“咦?”
所有的感觉渐渐的回到了身上,陆枫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手中握感的不同,自己先前握着的分明是部落里带带相传的头人信物,木杖那种独特的木质是不会错的,但是此时,握在自己手中的却是一杆石矛,一杆普通之极的石矛。
“莫非是那祭奠的仪式?”
陆枫眉头轻皱,他知道这周围万里之内只有自己这一个小小的部落,这一日的时间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自己手中的木杖发生了变化这种奇怪的事情也就只能归咎在仪式上。
这种仪式是部落里一代代口耳相传的,部落里的每一个猎人都会,打从一个健康的男孩出生,部落里的头人就会用一种黑色的草汁将那些奇怪的符号一个个的书写在孩子的身上,那些繁杂的符纹数量太多,一开始并不能完全写完,头人也不着急,随着孩子的长大,身体也会长大不少,身上有了空余的地方,头人就重新书写一遍,直到孩子长到十岁左右,身上的地方已经够了,头人就会用蝇头小字将所有的符文全部写完,覆盖了孩子全身的每一个地方,就连最私密的部位也不会落下。当然,这种书写传承仅限于男孩。
满身的符文几乎伴着部落里的男孩长大,根本不用刻意去记忆,这些符文也深入了他们的脑海,深深的刻在了灵魂的深处,至于那首荒古的歌谣,那可是要等到部落里的新生儿凑足了十个才能传授的东西,传授这首歌谣是由乌婆婆负责的,陆枫亲眼见过,乌婆婆只是传授了一次歌谣,整整的颂唱了一天过后才将这首歌谣唱完,与陆枫做的不同,乌婆婆仅仅是低吟浅唱,目的也只是让他们这些孩子记住所有的音节语调而已,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