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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东一伙人也是喝得有点高了,嘴里开始说胡话了,辰东想起昨天在医院的时候,他看见丁三道有些失神,辰东笑了笑,搂住了丁三道的肩膀。
“三爷,给我们说说你年轻时候的风流往事呗。”辰东递给丁三道一杯酒。
丁三道接了酒,是白酒,“年轻过,没啥风流往事,都是混日子,现在看你们年轻朝气,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辰东的心里,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心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好像自己做错任何事情,都会有人帮忙擦屁股一样,“谈人生无奈,尝世间百态,就给我们说说。”
丁三道笑了,从哪里说起呢?就从看守所说起吧。
“犯了事情,当时是凌晨三点多,在看守所大门外的一间屋里,我将身上的钱、眼镜、鞋带、腰带、钥匙都交给寄存处,他们给我一张“服务条”,作为凭证。”
“然后把我带到看守所监区的大铁门外,未等我看清大门,就听到前面持枪的武警向我大喝“蹲下”,然后送我来的派出所警察上去办手续。”
丁三道整个人很精神,但当他回忆起往事的事情,眼神中是那种沧桑的感觉,“办过手续,武警把大铁门上的一个小门打开,让我走了进去。夜里头看到四周的高墙电网,还真吓人,灯光也是那么昏暗,像演恐怖片一样,但我知道这是现实。”
“我被带到男监区内,两名看守过来,嘴里边胡咧咧骂人,让我把衣服脱光,搜身,把鞋子也要弯一弯,以免夹带违禁物品。然后将我带进“筒道”(监狱和看守所都把楼道叫筒道,这是行话)。”
“监狱内有很多外面人听不懂的行话,懂不懂这些行话,可以分辨一个人进没进过监狱),我一看一侧铁栅栏门内的监舍,妈呀!当时正是夏天,3米宽,6米长的监舍内密密麻麻的躺着20多个人睡觉,人挨人,肉挨肉。”
“所有监舍都一样,我被放进了3筒5(号)。屋内房顶有两层楼高,后来知道这是为了防止上吊用的。最里面是一个茅坑,右边是一个贯穿整个房间的板儿,左边是一米宽的过道。整个板儿上和过道上都躺满了人,我发现板前面三个人睡觉的地方最宽敞,越往后越挤。”
“因为他们第一个是牢头,狱警叫他们学习号,负责管理整个监舍。牢头又纠集两三个人,帮他管理,其实就是打手。”
“我被安排到后面,空间贼小,人都侧卧睡觉,这叫立板儿。下面两个人挨得很紧,一个帮牢头管理的人过来,揣了板儿上一个人一脚,我才拼命的砸在两个人中间的缝隙里。挤死我了!我从没这样睡过觉,平均一米宽两米长的铺面上睡着四五个人,您说能不挤吗?”
“其中有一个人,挨到了我的身体,还他·妈很可耻的硬了。”
辰东一伙人听着丁三道说的这些话,立马就笑了,对于他们来说,这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可但他上道的时候,他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出来混的,都是一只脚踩在监狱,一只脚踏在外面。
“一般牢头都是经常出宫入宫的人,因为见过世面,镇的住。新进来的人都得背监规,一共九条,几百个字,可刚进来哪有心思背着玩艺儿啊?往往都背的比较慢,当地人还好一点,要是外地人不会背,很有可能被打。”
“对了,现在的看守所还存有以前的一些管理方法,像新号儿进来都得被打,行话叫走板儿,不过我没有被打,咱的身手也算是可以。”
“那时候傻乎乎的,新号儿有时不知道出去滚大板儿什么意思,以为是出去打他,吓得直哆嗦。吃饭的时候,每人两个窝头,一碗一点油都没有的白菜汤。”
“一天两顿饭,因为没有油,时间长了吃得特别多,我见过一个100斤体重的17岁孩子,一天吃八九个窝头。”
“如果你的家里给你寄钱来,会换成鬼子票,买特别贵的小炒吃,小炒其实就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是吃够了窝头的人们,闻见了真香呀!当时,觉得要是能吃上一顿农家小炒肉,啤酒烤肉,那就最好了。”
“卖小炒的人都跟看守所领导有着密切联系,大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说了,他们很赚钱,一只鸡要卖50块钱,一个鸡蛋炒蒜苗要卖十块钱。看守所里的乐趣莫过于抽烟了。”
胖子慢慢的把几盘子菜,还有桌子上的烟盒子都推到了丁三道面前。
“犯人为了抽烟,什么都敢干,想尽了各种办法。平常每个监号的管教定期给监号里的人发烟,当时就让你抽,行话这叫“放烟茅”,没听说过吧?”
“管教不在的时候抽烟,要在监控器的死角内抽,烟多人少就把烟丝剥出来,用报纸卷了抽,平均一颗烟卷四炮。”
“报纸卷的叫“小炮”,直接从烟盒里拿出来的叫“直拉的”。抽直拉的可是相当的奢侈啊!烟没了可以拿鬼子票向劳动号买,烟50块一盒,打火机50块一个,二锅头酒100元一瓶,还是物资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