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这话一说完,又是把身子给坐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不吭声。见到士燮的这个模样,刘备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士大人说笑了,我又岂会因此而怪罪?嗯,不知还有谁有其他想法,大可畅所欲言!”
刘备这话说完,下面又是一片寂静,那士家所带来的武将谋士,竟是无一人再开口,偌大的议事厅内竟是一片死寂。见到如此,刘备竟然还能保持着一脸的笑意,转过头,朝着那正要怒的关羽、张飞看了一眼,止住他们的冲动,随即便是笑着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也就不劳累诸位了!今日此事就暂定如此,诸位,请回吧!”
“多谢主公!”随着刘备这句话一说出口,刚刚还是沉寂一片的士家中人立马纷纷起身,朝着刘备就是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就走。从礼数上倒是挑不出什么礼来,但其中的态度却是差点令得关羽、张飞爆起来!
刘备伸手一拦,示意关羽、张飞不得异动,等到所有士家中人都走了个干净,张飞那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是蹦了起来,冲着刘备喊道:“大哥!你怎么还能受得了!这帮鸟厮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嘛!要依着小弟,揪出几个砍了,看这帮孙子还敢不敢再坐在那里装聋作哑!”
“行了!休得胡言!”对张飞的话,刘备立马就是呵斥了一声,随即又是皱起了眉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故作轻松笑容,思索了片刻之后,刘备又是转过头,望向了由始至终都坐在一旁不一言的法正,问道:“孝直!此事你如何看待?”
法正轻轻点了点头,捏了一下自己下巴上刚刚蓄起的胡须,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士家会有如此反应,也不足为奇。之前主公那是以赵青的威胁来逼迫士家投效,事实上,从一开始,士家就从未真心投效过主公!之前有赵青坐镇荆州,士家还要靠主公抵挡,所以还不敢如何,而现在赵青不在荆州,北上讨董,对于交州以及士家,都不再是威胁了,换而言之,主公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自然会如此!”
法正的分析也是一针见血,听完法正这毫不客气的话语,刘备倒也不恼,同样是跟着点头,说道:“孝直所言甚是,我也是如此觉得!没有了赵子兰在荆州随时南下的威胁,士家自然也就不需要我这个挡箭牌了!呵呵,倒是好谋算!”
刘备与法正这么一番话,听得旁边的关羽、张飞都是恼了,特别是张飞,那暴脾气如何忍得住,二话不说便是扭过头,怒冲冲地就往外跑,刘备都没来得及拦阻。
当即刘备脸色就是一变,兄弟多年,他当然猜得出张飞会去干什么,当即刘备便是直接对关羽喝道:“二弟!赶紧去追翼德!休要让他闯出什么祸事!”
“是!大哥!”虽然一样的恼怒,但显然关羽要比张飞冷静不少,轻轻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抱拳对着刘备一举,便是直接转身追了出去。
刘备对关羽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见到关羽追出去了,刘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随即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张飞性格暴躁、冲动,总是会惹出不少祸事,但他的武勇却是他不可或缺的!这么多年来,若非是他,自己只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感叹了一番过后,刘备又是转过头对法正说道:“孝直,士家如今已经有了异心,那我们是不是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刘备这一问,法正却没有立刻回答刘备的问题,而是侧了侧脑袋,看了一眼刘备,随即笑着问道:“主公可是当真想要北上?”
被法正一下子说穿了自己的心事,刘备也是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很快还是深吸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说道:“不瞒孝直!如今我们偏安一隅,虽是稳当,但也同样失去了进军中原的渠道,若是错失了这个机会,等到赵子兰回到荆州,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下次机遇啊!”
“主公为何一直想要北上荆州?”听得刘备这番感慨,法正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突然笑着说道:“荆州虽是富庶,但也为四战之地,若无强大实力,入主荆州只是自取祸事!请恕属下直言,主公的实力,不足!”
被自己的属下如此看轻,刘备虽然没有恼怒,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却又是露出了一脸苦笑,法正并没有说错,他连反驳的勇气都鼓不起来。到现在为之,刘备手下也不过才一万不到的兵马,虽然是身为交州牧,但交州的大部分兵马,却是掌控在士家手中,这也是士家敢无视刘备的原因所在!
“孝直说得是实话,我又怎会怪罪?”刘备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不甘和野望,紧接着,就看到刘备用力握了握拳头,说道:“不过,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有孝直、兴霸以及我那两位兄弟相助,我不会一直这么弱小下去!再入中原,争鼎逐鹿,大丈夫当如是!”
法正一直在观察刘备的反应,见到刘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沮丧、泄气,当即双眼中立马露出了一丝钦佩。人不怕一时弱小,怕就怕没有了斗志和上进的信心!显然自家的主公并不是这一类人!法正也是庆幸自己并没有选错主公!
当即法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