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彪之前一天到晚吹牛,可这样的架势他以前还真没碰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怂了,上下嘴皮子抖了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赵青见了,立马就是再次上前一步,指着面前已经满脸发青的杜远就是喊道:“兄弟们!就是他!他拦住彪哥,就是不让彪哥为兄弟们请愿!大家说怎么办?”
“打死他!”“宰了他!宰了他!”
一声声怒吼从周围响起,杜远已经是吓得脸色发白,两腿打颤,就差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杜远虽然也算是经历过不少生死战斗,但却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张着嘴,本能地喊着:“别,别过来!别过来!”
只不过杜远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已经完全被激怒了的一众贼兵,正虎视眈眈,一步一步地将杜远给围了起来,看他们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将杜远给生吞活剥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赵青,此刻反倒是退在了一边冷眼旁观,要说这天下间,最难对付的,就是狂信徒,而最容易对付的,也同样是狂信徒!只要找对了方法,这些狂热的信徒就能成为最好的助力,就像眼前这样!
“住手!通通给我住手!”就在杜远像只可怜兮兮的小鸡崽,几乎要被汹涌的贼兵给吞没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从远处响起。赵青远远望去,只见一队装备精良的兵马正从远处的街道口朝着这边赶来,正是一支黄巾力士的兵马!
只不过此刻的贼兵们已经完全被激起了怨恨,哪里还听得进旁人的喝止?反倒是喝骂声更加响亮了,甚至有几个已经掏出了刀刃,准备朝着杜远身上招呼了!
而眼看着杜远就要被这些哗变的贼兵给砍成肉酱了,只见远处那支黄巾力士的队伍中窜出了一名年轻小将,扯着嗓子就是高声喊道:“大贤良师法旨在此!任何人都不得造次!”
赵青靠着张角的名号激怒了这些贼兵,现在“大贤良师”这四个字一出现,顿时就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瞬间停住了动作,脑袋全都是朝着那年轻小将方向转了过去。而在众人当中,杜远早已经是吓软了腿,坐在地上,裤裆下面甚至是有些湿湿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啧!”眼看着杜远竟然死里逃生,赵青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不爽的吧唧了一下嘴。不过他与杜远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杜远死不死,赵青倒也不是很在意,转过头也是望向了那正急速赶来的黄巾力士小队。
身为黄巾叛军中的精锐,黄巾力士也的确没有辜负这精锐之名,不过区区五六十人,硬生生就这么闯进了这街道上上千贼兵的包围当中,将杜远给护住,军容没有半点紊乱,比起城外那训练有素的官兵也是不遑多让。
而那之前喊着大贤良师法旨的年轻小将,俨然就是这支黄巾力士小队当中的头目,由始至终都是站在这支小队的最前列。冲到杜远身边之后,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杜远,眼中闪过了一道轻蔑,随即又是抬起头,扫了一圈周围的贼兵,朗声喝道:“大家都是为大贤良师效命的兄弟!如今官兵围城,大敌当前,你们为何要在此喧闹,自相残杀?”
听这年轻小将的话,赵青就可以判定,他之前喊着什么法旨之类的,肯定都是假的!当即赵青的眼睛就是亮了起来,颇有意味地看着那年轻小将,敢假冒张角的名义,看样子,这年轻小将也并非如其他叛军一样是张角的狂信徒啊!
“我们对大贤良师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周围那些贼兵在听到那年轻小将的质问之后,则是纷纷大声辩解起来,“只是你们黄巾力士对我们不公!我们要找大贤良师讨个公道!”
“对!讨个公道!讨个公道!”“大家都是为大贤良师效忠,理应公平对待!”
又是一番喧闹,不过那年轻小将却没有着急喝止,而是等大部分人都喊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则才朗声喝道:“胡闹!大贤良师的法驾,岂容你们随意冒犯?还口口声声对大贤良师忠心耿耿?我看你们就是对大贤良师不满,有意行刺!”
如果只是简单喝止这些贼兵,那势必会造成反效果,最后也会落得跟之前杜远一个下场。可这年轻小将却是句句不离张角的名号,仿佛这些贼兵所言,是对张角有莫大的羞辱一般。偏偏这些贼兵还就真吃这一套,那喧闹声立马就是小了一大半,只有少数几个声音犹在辩解。
年轻小将扫了一眼周围,始终板着一张脸,透着与年纪不符的威严,沉声喝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并非真的有意冒犯大贤良师,但你们也要为大贤良师着想!如今官兵围城,大贤良师为了抵御官兵,正在府中想击退官兵的法子!你们这么一闹,万一打扰了大贤良师的思绪,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年轻小将这番话说出口,就连那最后一点辩解之声也没了,贼兵们一个个都是面露愧疚之色,就仿佛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犯了弥天大罪一样。有几个甚至是憋红了一张脸,满脸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年轻小将对视。
“我看这样吧!”见到此景,年轻小将的语气也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