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少羽走近那间房子,在墙角边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细细思索了一下,心内一惊,这哭泣的女子竟然是白日撞了自己的那名少女。
借着烛光,荆少羽趴在窗户之上,往里面瞧去,只见屋里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甚是伤心,而她面前摆放着一柄断为两截的碧玉宝剑,显然是她心爱之物。
荆少羽暗道:“这灵宝派的师妹怕是遇见什么困难的事了,我定要上前问个明白。”
说话间,荆少羽直接将窗户推开,对着那少女嘻嘻笑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怎地哭得这么伤心,要是让人瞧见了,多丢脸面啊。”
这少女楞了一下,而后回过神来,慌忙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竟然在墙角偷听,你还是快些离开,不然休怪本姑娘无理了。”
荆少羽看着少女娇嗔的模样,心下波澜微漾,起了揶揄之意,当下哈哈笑道:“既然姑娘你这般说话,那我走就是了,不过明日这客栈之内必定会传出一些流言来,传道门灵宝派仙子被情郎抛弃,深夜哭泣,哭得那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
少女顿时脸色通红,柔声辩道:“你这人胡说,我哪来什么情郎。”
荆少羽摇了摇头,说道:“若不是为了情郎,你怎么会哭得如此伤心,这着实奇怪啊。”
少女紧咬嘴唇,说道:“白天我听闻神都洛阳三十里外的乱葬岗生着一株奇花,五片叶子呈现五种不同的颜色,我心中料想定是五色花,这就想去摘来,用它炼制几枚定颜丹。”
荆少羽笑道:“你一个还未发育的少女,要那定颜丹作甚,要是现下服用,反而取不到任何作用。”
少女听此,低下头喃喃说道:“不是的,我炼这定颜丹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门内的师姐,门内有些师姐修道数十年,也未曾修到凝华境界,不能青春常驻,是以我才要炼制定颜丹,让他们青春常驻。”
荆少羽惊呼道:“什么!修道数十年也未修到凝华境界,资质真是差得可以啊。”
修道之路艰辛,远出荆少羽的想象,而世间像他这样资质之人也是鲜少,更因他常年与止水峰一脉之人相处,而这些人皆是才智高绝之辈,修道之途远胜他人,是以他才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少女脸色一白,鼓起勇气,抬头望着荆少羽,道:“你怎可这样说我门中师姐,要是你在这般的胡言乱语,我不理你了。”
荆少羽干笑一声,没想到这少女看似柔弱,性子也是倔强,是以他换个话题说道:“这个……你这剑是怎么断的,能够弄断这碧水剑之人,只怕道行也是不弱,估计至少是凝华末期道行了。”
少女瞧了一眼自己被斩断的碧水剑,眼中的泪珠又涌将出来,哽咽地说道:“这可是师傅在我十岁生日之时送给我的,如今却被人斩断,要是回去了,我怎么向师傅交代。”
见这少女泪水又掉了下来,荆少羽忙说道:“是谁将你的宝剑斩断的,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少女止住哭声,摇头说道:“不必了,断我碧水剑之人极是厉害,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了的,你还是不要逞能了。”
这少女虽是好心,但是也有些瞧不起荆少羽,见他行径这般的乖张,少女心中虽是有些气恼,但是无奈自己暗自哭泣的情形被他瞧见,而她又生怕荆少羽将这事传出去,损了灵宝派的名声,是以不敢激怒于他。
荆少羽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当下冷笑道:“天下道术,以我青莲宗为最,我倒是想看看那人能否敌得过我青莲宗无上道法。”
“啊!”那少女掩唇惊呼道:“你是青莲宗的师兄,方才真是对不住了,水盈儿在向师兄这赔个不是了。”
“原来她叫水盈儿,倒是个好名字。”荆少羽心中默默念了几句,而后笑道:“无妨,无妨,水盈儿师妹也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我怎会怪罪你呢。”
当下,荆少羽就与水盈儿交谈了起来,斩断水盈儿宝剑之人荆少羽也知道了个大概,洛阳三十里郊外的乱葬岗自古以来就是两军搏杀的战场,怨气极重,而这斩断水盈儿宝剑之人定然是邪派恶鬼道中人,善于御使恶鬼阴魂。
细细道来,荆少羽已然明白过来,白日水盈儿只身去乱葬岗边缘的崖壁摘取五色花,恰逢恶鬼道中人在那修炼,扰了他的清修,一怒之下他向水盈儿发难,只因光天化日恶鬼道中人甚是不喜阳光,在阳光之下他就算是有浑身解数也难以施展,这才让水盈儿逃过一劫。
“哼,恶鬼道之人也真是大胆,现下正在举行论道大会,正道中人纷纷聚集洛阳,他竟然敢在洛阳郊外三十里的乱葬岗收集怨气与阴魂。”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之后,荆少羽与水盈儿相约明日白天去乱葬岗查探个究竟,说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中。
次日,荆少羽将乱葬岗之事与秦歌说了个大概,秦歌当下便要求与荆少羽一起前去,不过却被荆少羽以他道行浅薄给回绝了。
而这时水盈儿也醒了过来,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眼角的泪痕还未干,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