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阿宝,就这样手舞足蹈地跑了。我茫然望向他消失的方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疯癫起来的四代僵尸,我根本控制不住,弄不好还会被他弄死。
一滴水珠,突然无声落到肩膀,我整条手臂像被冰封一样麻痹,慌忙向前跑出几米,再回头望去……原先站着的死胡同上方,竟然凝结着一块巨大的寒冰,像虫茧一样贴在管壁上。
这种莫名的东西令我产生不安,连忙向后退去。一股寒冰真气连连凝结,飞快地将隧道变得一片冰霜——
“这死胡同后面应该是主机室,看样子他们的反应炉出事了……”
我第一时间察觉出异样,滴中肩膀的冰水散成寒气,其中蕴含着“能量转化物质,物质转化能量”的奥秘,正是聻能量外泄的结果。
冰水一滴接一滴,不断从下方滴落。我不敢逗留,迅速沿着隧道退去。
不过这样盲头苍蝇地打转不是办法,正当我迷失在黑暗的隧道中,兜里的对讲机却再次有了动静,但是听到的却不是人声……
那是一种骨骼松脆的咯咯声,就像肌肉发出的劳损,此情景下听得诡异慎人。
我一边走,一边连续调换了几个频道,都没用任何响应,只好向发出咯咯声的信号源走去。却多了一份留心,将沿途遇到的几个落单丧尸,召集在身前,充当护卫。
我就像一个法师,诱惑了几个丧尸做宝宝,躲在它们身后鬼鬼祟祟。做僵尸做成我这样,也他嫲算奇葩了~
鬼知道它们为什么这么听话,说不定看哥长的帅。
随着不断行进,我总算摸清了这些隧道的建筑规律,它们向无数个“回”字,层层围绕着中心的主机室,我现在应该是位于第三层回字结构,离主机室有两堵墙的距离。
路上我捡到一条外套,不再赤裸上身。不知道疯掉的阿宝,有没有被那些僵尸抓回去。从利益上讲,如果他被西野司找到,协助重新控制反应炉,可以阻止聻的逃跑。但我却不希望他死去,毕竟他是除了我之外,唯一最有可能脱离僵尸组织的人。我需要同伴,真的,需要。
这时对讲机的信号越来越强,我甚至可以听到咯咯声,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血腥味冲天灌鼻。
当我小心翼翼地转过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我后悔了……
面前的隧道,准确来说是血道。无数肢体残骸布满地面,这骨肉搅碎的场面,用血流成河也不为过!其中大部分是超警特战队的尸体,但是手脚分离,我已看不清谁是谁的。绕是从小看《异形》长大的我,也吓得为仓惶后退,胃里翻江倒海。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灭成这样!
我开启僵尸眼,看到了一个个漂浮在血水上的绿影,他们都是战士的灵魂。
人死后最少三天,魂魄才会离体,但有的时候,肉体遭到极度损坏,魂魄也会被迫离体,这种情况会对其造成极大的损伤,变的神志呆滞。
我定下心神,让两只丧尸迈入了血水,帮我找找有没有武器。它们却像兴奋的饿狼,趴到地上拼命抓食起血肉。而那些超警鬼魂就这样漂浮在半空,冷眼看着丧尸吃自己的骨肉,这情景要多寒渗有多寒渗。
我不忍再看,转身想走,这时对讲机却再次响起,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奇怪地转身望去……
血水之中,一个古怪的小头颅从底下冒出,它浑身干瘦,血肉淋淋的身体,就像刚扒下一层皮。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幽黑明亮,几乎占满整个脸颊~
对讲机就在他手里,紧贴着皮肉。发现我后,嘴角咧开一道晦暗的笑容……
这种形貌,我曾经见过——紫河婴!
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我立即要逃,但我却被过去的经验蒙蔽。想当初我还是人类时,就能把那个紫河婴逼退,更何况现在已是僵尸!
可是我遗忘了一点,当时我是在镜世界中,镜,是万物的影之界,不论是强大的魔灵还是普通的凡人,在镜世界中都会拉平实力。当然,聻这种逆乱空间的生物例外。
当我露出狰狞的獠牙,对眼前的这只紫河婴发出低吼时。它嘴边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一把将对讲机抓烂!
下一刻,鬼婴纵身踏血,手持一条大腿骨飞起,向我俯冲而来——
我立即驱动早已准备的丧尸宝宝,向前阻挡!却瞬间被一团红影贯穿,溅出一摊肉泥——
我再也无法闪动,右拳呼啸击出,瞄准了紫婴刚钻出血肉的胸膛——欺负它手短,打不着我~没想到一柄骨刺却用侧面扫来,弥补了这一缺憾!
仓惶间,熔晶匕及时挡住腿骨,我却感觉左臂一阵剧痛,被强大的力量扫飞撞向右墙~
和寻常鬼魅不同,曾承受堕胎之痛的紫河婴具有肉身,怨气之大令它力量惊人。只一击我便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对手!
紫河婴连舞骨刺,这东西似乎被它淬炼过,竟然可以与熔晶匕硬撼,将我打得连连翻滚,只凭着一股顽强支撑。
人有两种,一种是在危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