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宝珠,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张宝珠说,这个消息我是从省里打听来的,闫书记虽然当了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可那是虚职,是个挂名的副厅级干部,实际上他依然是朗市市委书记。市委书记一职填不出来,张紫金市长就得去兄弟县市任职,这样一来,您作为老资格的常务副市长,升任市长那是理所应当的了。
宁仕美虎着脸说,宝珠,在组织上没有任命之前,你可千万不要乱说。
张宝珠说,您放心,我们这样传,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想想,上头任命市长,总得考虑民意。您的呼声越高,意味着您的可能性越大。说白了,这是朗市人民为您造势呢!
这话当然有道理,可是,党的干部原则并不是看民意,而是看上面的领导对你的肯定程度。上面的领导认定你了,你就是不行也行。走上层路线,永远是官场生存的最基本法则。怎么去走通上层路线,正是宁仕美揪心之处。他叹了口气,说宝珠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路途艰险,结果不得而知啊!
说着聊着,两个人的关系走近了许多。张宝珠的话不无谄媚,宁仕美心头知道,可听起来舒服,让人高兴。见宁仕美的话渐渐多了,张宝珠知道酒精开始起作用,他拿出一个牛皮信封,说萌萌生病了,现在急需用钱,这个您收下!
宁仕美不知道牛皮信封里面是什么,拿起来瞅了一眼,见里面红花花的全是老人头,足足有10万,忙说宝珠,你这是做什么?
张宝珠说,萌萌这次病得不轻,肯定要花不少钱,您想来廉洁,哪有这么多钱。您放心,这是我炒股赚的,先给萌萌治病用。说完,他把牛皮信封压在病地下。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宁仕美确实需要钱,而且是需要很多钱。在郎市圈子里,一般只传宁副市长好涩,不传宁副市长喜欢钱。作为市公安局政委,张宝珠肯定做过一番调查。之所以这次没带美女,而是带了老人头,他断定宁仕美急需钱。
果然,宁仕美没有起身去拿牛皮信封,而是端起酒杯,感动地说,宝珠啊,你真是雪中送碳,等萌萌的病好了,我肯定带着他好好感谢你。
张宝珠急忙端起酒杯,提醒说,等萌萌好了,那个时候您就是我们郎市的父母官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我一定来向您贺喜。
市公安局的局长贺大山已经到了退休年龄,按党的干部任免原则,年底他就得退居二线。作为主管政法一线的副市长,宁仕美当然知道这个情况。可是,他只是副市长,一个局的局长,他还没有任命权力。如果是市长,虽然任命权在书记手中,可在常委会上发话的份量就大了,甚至可以起到决定性作用。张宝珠跟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送过重礼,现在突然送了,一方面是有了送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断定自己会当上市长。
想到这,宁仕美意味深长地说,如果真有双喜临门的日子,宝珠啊,你就是一员福将,我定会力保你当市公安局局长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张宝珠要的就是宁副市长的这句话。他不再逗留,把吃剩下的东西处理好之后,满怀希望地离开了病房。看着张宝珠离去的背影,宁仕美露出了笑意,不仅是因为张宝珠送来了及时雨,还因为张宝珠会把他儿子得了病的消息带回郎市官场。接下来,像这样的老人头,还会不断增多。
回到病房,宁仕美拿出那个牛皮信封,交给老婆,说把这个交到医院的财务科去,作为萌萌的治疗费用。另外,用你的身份证去银行开个户头。
蔡金花不解,说儿子要用钱,我们两个人的钱才那么多,还开户头干什么啊?
宁仕美瞪了她一眼,说我要你去开就去开,问那么多干什么!
听到老公的呵斥,蔡金花不敢回嘴,乖乖地忙事去了。
病房里安静无比,甚至让人感到有死一般的静。看着躺在病上的萌萌,宁仕美又陷入了哀愁之中。儿子这么聪明,又这么懂事,怎么就得这样的怪病?宁仕美想不通,禁不住抓了几把头发。
痛苦一番之后,宁仕美拿出手机,又想拨党含紫的电话,询问她那事办得怎么样了。可想到已经问了好几次了,他又有些恼火。我一个副市长,老是去求一个什么都不是副科长,这么反了吗?想着想着,他又诅咒起夏明礼,恨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居然这么大的架子,还不是依仗身后有个副省长?
这世界,有权在手,你什么都是,你无权在手,你什么都不是!
还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想到北京还有一个靠山,宁仕美决定晚上就去拜访一下杨老。让他失望的是,等他到了杨老家里,却被告知杨老高血压中风,正在医院治疗。他一个老头子了,已经卸任多年,现在又中风住院,想要他在市长升迁上帮很大的忙,只怕希望不大。这样一想,他连去医院看杨老的想法也没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逢喜事不二三,宁仕美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很背时,运气不好。不过,接下来一个电话还是让他的情绪好了一点。党含紫来电话了,说省电视台的贾记者答应他可以和她的老公见面,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