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防感染的抗菌消炎草药捣烂,在他伤口上抹一圈,然后俯下身,将刀子对准伤口处精准的划了下去……
“呃!”宋瑾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因痛苦而胡乱挣扎着。
“瑾行哥哥,你别动,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她在他耳畔温柔的低语着,并用拇指轻抚着他呢喃不休的刚毅嘴唇,像在安抚一个小孩般,“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他仿佛听见了她温柔的低语,直到完全昏迷过去,不再挣扎。
范雪真感觉到他的呼吸十分不稳定,而且鲜红色的血不断从他胸腔里汩汩流出来,她这辈子不曾见过这么多的血,这让她感到头昏、恶心、手脚发软,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不要害怕,她相信一定可以救活他的。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陪着他……
“瑾行哥哥,你要挺住,要加油!”她握着他的手一直在他耳边低喃着,不管他有没有听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妇人好不容易总算取出他胸膛内的子弹,而他的气息也还在,只是呼吸微弱了些,但起码他还活着。
将伤口缝合起来后,三个人迅速为他做消毒工作,再用热毛巾擦拭过他全身,等一切都处理完后,妇人累得离开,男孩在陪她,而她的眼皮也重的简直快睁不开来,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了,但看着脸色发白的瑾行哥哥,她不放心。
“你要不要上床休息一会?”男孩看着她疲倦的模样开口道。
“不。我想等他醒来。”她坚持着,怕他会有术后感染。
“他不会醒来那么快。”男孩笃定道。流了那么多血,加上手术,他三天之内能醒来算是不错了。
“谢谢你们。”范雪真抬起苍白的小脸,认真的对身边的男孩道。如果不是他们,她与瑾行哥哥不知道会怎么样。
面对着范雪真充满感激的脸,男孩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不要急着谢我,他能不能活过来还不知道。”
“瑾行哥哥一定会没事的。”范雪真回过头,安静地趴在床边,将脸靠近他的脸庞,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呼吸,眼睛再也支撑不住地闭上了。
她真的太累了!
万幸的是,当天晚上,宋瑾行并没有发烧。
翌日,范雪真还没有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阵又一阵不息的鸟叫声。
她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她的身边躺着仍在昏迷中的宋瑾行。
“瑾行哥哥……”她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又干又哑,然后就是一阵阵的咳嗽。
听到咳嗽声的男孩推门而入,“你没事吧?”他进来倒了一碗水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并将手中的水递给她。
范雪真接过水一连喝了好几大口后才总算是平息一口气,将木碗递还给他:“谢谢。”
男孩接过碗不出声,范雪真则是伸出手抚上身边人的额头,没有发烧,体温似乎还有些低,呼吸有些微弱,应该算是熬过来了!她放心不少,撑着虚弱的身子下床,脚刚落地还没站稳,一阵头昏眼花让她差点摔到了地上……
“小心一点,去吃点东西。”男孩扶着她的手让她暂时倚在他身旁。
他这么一说,范雪真才发觉自己的胃空得难受,自从在游艇上感冒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进餐了,能支撑那么久算她命长了。
就算不想吃东西,为了照顾瑾行哥哥,她吞也吞下去。
随着男孩走出木屋,映放眼帘的是一片绿意盎然,数不清的高大树木,鸟语花香,空气中参杂着泥土、树木、草皮的味道,俨然一片世外桃源,耳边是动听的流水声,她寻着水声望过去,在木屋左对面是个浑然天成的小瀑布……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天空中碧蓝碧蓝的,一片万里无云,太阳也毫不吝啬地将万丈光辉,洒满整座孤岛……
小木屋有两个,建在依靠着山岩的位置,房梁搭建成稳固的三角状,加上山岩的支撑,顶上盖着非常多厚重的树皮,足以应付山间多变的天气,也不怕狂风暴雨的侵袭,木屋屋檐下还码着剁好的整整齐齐的柴火。
“过来吃东西……”身后传来妇人的声音。
范雪真随着男孩一起往旁边的另一间小木屋而去,这间木屋跟瑾行哥哥住的那一间一样的布置,进来时妇人已经在圆形木桌前坐好。
桌上摆着一只石锅,里面盛着野蘑菇和早上捕来的野鸡煮的汤,旁边是被宰杀洗净后的海鱼,再洒上盐巴和不知什么植物磨成的香料,架在一旁的炉火上烤得喷香扑鼻。
“你身体虚弱,昨晚一直咳嗽,先吃点清淡的。”妇人盛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野菜粥放在她面前。
“谢谢。”范雪真充满感激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那双被小刀仔细修刮过,一点也不会扎手的竹筷。
野菜粥很好吃,夹带着淡淡的清香,如果他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她一定会非常喜欢这里。
早餐很安静,范雪真吃了一碗野菜粥,妇人又帮她装了一碗蘑菇汤,“多吃一点才有力气。”